噬心蛊
“奴婢知错!奴婢该死!”柳霜序顺势磕头如捣蒜,“只是奴婢想着,祁将军颇得公主的欢心,要是这个时候被砍了,公主必然会郁郁许久,奴婢还想着在赤渊城多留些时候,自然不愿意看到公主郁郁寡欢。”
听到这话,乌兰公主突然推开医官,踉跄着挡在祁韫泽前面:“母后!她说得对!是我学艺不精!”
她说着,转头盯着柳霜序,眼神狐疑:“不过你一个中原丫鬟,怎么对西域巫蛊这么了解?难道你们中原也有这种东西?”
柳霜序后背直冒冷汗。
她正想辩解,张月舒连忙轻笑一声:“自是我告诉她的,公主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闲不下来,四下无人的时候,觉得无趣,便将这些事情讲给她听罢了。”
乌兰公主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最后落在祁韫泽脸上。
她伸手抚摸他苍白的脸颊,声音温柔得瘆人:“无妨,横竖他永远都是我的,带下去好生医治,大婚那天,我要他全须全尾的。"
侍卫押着祁韫泽退下时,他的目光与柳霜序短暂相交。
话到如此,城主夫人自然也懒得计较,干脆挥了挥手,让几人都退下去。
柳霜序后退两步突然看见侍从端着药膳要给城主喝。
她灵机一动,假装腿软‘哎呀’一声撞向侍从,药膳洒了大半,她趁机把袖中的解魂丹弹进剩下的汤里。
“不长眼的东西,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张月舒又冷哼一声,开口,“夫人,今儿都是我管教下人不利,也没脸继续留下了,先行告退了。”
城主夫人也没了兴致,干脆挥了挥手,让人退下去了。
——
血池边的火把忽明忽暗,将乌兰公主的身影拉长成扭曲的鬼影。
她盯着石台上被七根封脉钉钉死的祁韫泽,指尖突然狠狠掐进他的手腕,苍白的皮肤上立刻浮现青紫的指痕,可那张俊美的脸上依旧毫无波澜,连睫毛都不曾颤动分毫。
“巫医!”乌兰公主猛地回头,镶嵌着红宝石的金步摇在黑暗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佝偻的白发老者从阴影中蠕动着现身,枯瘦的手指间缠绕着几缕泛着腥气的红线:“公主?”
乌兰公主突然暴起,一把揪住巫医的衣襟,镶嵌着宝石的护甲划过老者松垮的皮肤,渗出暗红的血珠:“你确定噬心蛊起效了?他的脉搏怎么和先前那些被控制的人不一样?”
巫医浑浊的眼珠转向石台,手中红线突然剧烈震颤。
他猛地扑到祁韫泽身前,干枯的手掌按在那片结实的胸膛上。
刹那间,老者脸色大变:“这不可能!噬心蛊明明已经种在了他的身上,他绝对不可能挣脱的!”
“废物!”乌兰公主一脚踹翻血池边的青铜器皿,粘稠的血浆泼洒在石壁上。
她突然从腰间抽出镶满倒刺的骨鞭,鞭梢沾着暗绿色的毒液:“既然七根封脉钉不够,那就钉满十三根!他必须成为我身边最听话的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