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说着这话的当口,相府的门忽然打开了。
容枝枝便将她那番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冷笑了一声,扬眉问道:“容夫人,所以你今日是特意来咒我难产的吗?”
王氏脸色一僵,她的来意当然不是这个。
她本来只是想谴责容枝枝一番,逼迫她原谅自己,还不是因为这个不孝女竟然不让自己进门,她才怒了?
但想想她竟然叫自己容夫人,王氏又生气了:
“你对自己的母亲半分敬意都没有,我就是生气了,说两句不好听的又如何了。”
容枝枝的眼神,往王氏的身后看了看。
王氏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就看见了容世泽。
容世泽也是难以置信地瞧着她:“母亲,您方才说的都是什么?”
他不过就是离开京城办了几天差事,一回来便听说外祖一家来过了,母亲被放出来不说,父亲一出门,对方就来相府了。
他急匆匆赶来,没想到还是来不及。
王氏闻尴尬又紧张地问:“你是何时来的?”
容世泽就是因为自己对容枝枝不好,才对自己的意见越发大。
若是叫他知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难产不难产的,恐怕会更加生气。
容世泽沉着脸道:“老远我就听见母亲你在门口的叫骂了,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王氏心虚地道:“我那就是一时冲动,并不是我的心里话。”
容枝枝讥诮地道:“好一个一时冲动,容夫人,你若是没旁的事了,还请赶紧回去吧。”
“就是仇人,见着孕妇,都不便说出太难听的话,担心自己有欺负弱小、欺压孕妇之嫌。”
“而容夫人你,作为我的亲生母亲,说出来的话却是比仇人还要难听。”
“你如此行径,还好意思来我府上,要见我?”
话说完。
容枝枝看了容世泽一眼,眼神十分轻蔑,仿佛在骂容世泽是个废物。
容世泽对上了她这样的眼神,也觉得难堪,觉得自己没用。
因为先前他是答应了阿姐,要拦着母亲,不让对方来恶心她的。
他明明已经想办法说服父亲将母亲禁足了,没想到外祖父母竟然又说服父亲,将她放出来了。
容世泽羞愧地道:“阿姐,我对不起,是我无能,我会处理好的!”
说着,他上去拉着王氏的胳膊就走。
“母亲,您赶紧与我回去吧,莫要再在外头胡说一些伤感情的话了。”
王氏难得又见到容枝枝,这会儿哪里舍得走?
便是愤怒地道:“松开,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儿子,教我这个做母亲的做事了?”
“容世泽,你松开,你听到没有!”
然后容世泽听完之后,不止没有松开,甚至将王氏拉得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
王氏更冒火了,大声道:“乡亲们,你们快来评评理啊,这就是我的儿子和女儿!”
“儿子将我当作犯人一般拖着走,女儿一口一口容夫人,甚至都不将我当作她的亲生母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