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尾音一挑。
容英心头一激凌,又赶紧说:“不过,方才我回来细细一想,她比那个女子要年轻许多,那女子应该有三十来岁。”
傅青隐一时没说话,转着扳指,暗自思忖。
幸好,此事只有他听见。
幸好,此时没有其它人。
傅青隐盯着容英头顶,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容英感觉头顶一阵威压,冷汗湿透小衣,几乎要控制不住发颤。
“我……”
“那套糊弄药蒙尘的说辞就不必说了,本使要听实话。”
容英沉默半晌,低声道:“回指挥使,我是临城知府沈明州之女,沈容英。”
傅青隐眸子微眯,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和妹妹青英,是打算进京告状,为父伸冤的,不料走到半路,竟然会发生这种事,非但没有为父报仇,反而自身难保。”
傅青隐脸色沉肃:“临城知府沈明州,本使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官声也不错,算是好官。”
“他怎么了?”
知府一职,在京城来说,不是很大,区区四品,但在地方来说,也算是大官,寻常百姓见到县太爷都以为就是天,何况知府。
沈容英叩首:“临城总督府有上差驾到,说是要选些女子入京,当时我父亲也在场,总督大人就把此事指派给他做。”
“本以为这是朝廷之意,选女子不京,可不就是为了皇家吗?我父亲也就答应了。”
“但不知为何,有天夜里,他突然对我母亲说,要去见总督,禀报大事,他当时神态与当时不同,我母亲预感不好,问他何事,他却不肯说。”
“夜里匆忙离家,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和妹妹是次日一早,去向母亲请安时才知道的,我们等了一整天,也不见父亲回转,平时他去总督府,纵使路程遥远,也会当天赶回。”
“我们又耐心等了两日,一连三日,音讯全无,母亲就决定亲自去找,让我们姐妹在家等。”
“可这一等,就等回母亲的尸首。”
沈容英流出泪来:“我母亲善良温和,从未与人结过怨,每到寒冬,还开粥场,和那些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一起为穷苦人家的老人孩子做冬衣。”
“可她却……浑身是伤,惨不忍睹。”
“而我父亲,更是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