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既然让赵嬷嬷来,那便是一定要让我过去的,不然赵嬷嬷日后如何面对老夫人?”她叹息一声,“更何况,我此番出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总得再看看安儿才好。”
“赵嬷嬷,我只当不知道你口中的装病一事,日后即便是有人问起来,你也莫要承认同我说了这些,可明白?”
赵嬷嬷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意思,连连点头:“夫人这也是为了奴婢着想,奴婢自然不会出去声张的。”
柳霜序连忙朝着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她一进门便看见祁老夫人半倚在床头,脸色苍白,时不时地咳嗽两声,好似是真的身体不适。
“母亲,你身子可还好?”柳霜序装作不知情的上前去,关切道,“我方才听赵嬷嬷说您病了,心里头实在是担忧得很,便急匆匆赶过来了,不知道您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祁老夫人面上带着几分紧张,听见她这么说,急急地摆了摆手,故作虚弱的叹了口气:“不必了,不必了,人上了年岁,身上总是觉得不舒服,只是泽哥儿不在京城,我身边也不能没人照顾,这些日子就辛苦了。”
“娘,我还有差事在身,怕是不能留下来照顾你。”柳霜序直接开口,“不过我会在外头请医女过来照顾你,要是你觉得外头的人靠不住,我也可以请宫里的太医出来,日日留在府上,等娘的病彻底好了以后,再请走他们。”
“另外,母亲如今病了,实在不能再让安儿留下来闹你,我看还是先将安儿给带走,等娘的身子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将安儿给送过来吧。”
说罢,她微微颔首,便有二丫上前来将祁安晏给抱走。
祁安晏虽然年岁小,却也知道祖母和娘亲都不会伤害自己,看到这样的场景,只以为是在闹着玩,不免咯咯笑了两声。
祁老夫人原本是想将柳霜序留下,想着只要能拖延一些时间,等到了那些不得不启程的时候,柳霜序自然也就没法子去了,却不想她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你这个不肖子孙!”她指着柳霜序骂道,“泽哥儿将你娶了回来,如今泽哥儿不在,本就应该你替他承担起照顾我的责任,却不想你竟然半点孝心都没有,真不知道他怎么就娶了你这样的恶女人回来!”
柳霜序听到这话,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娘,要是你真的病了,我自然会好好照顾您,可您瞧瞧你如今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病弱的样子?”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也省得咱们两个因为这些事情而生了嫌隙。”
她直勾勾的盯着祁老夫人,已然完全没了从前的胆怯和懦弱。
祁老夫人看到她眼中的倔强,瞬间就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从前了,先前那可以任人拿捏的柳霜序,早就不复存在了。
她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是!我是装病!可我就是不能容许你去往边疆!你出去瞧瞧,谁家做婆母做成我这样,谁家做媳妇做成你这贱人模样,要是你今日还想出去抛头露面,那我只能将你给打发出去,日后你不再是我祁家的人了!”
柳霜序听着这难听的话落到自己的耳朵里,不觉叹息一声。
她开口:“娘,你就算再不满,也不能说这样的话——”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