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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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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领瞪了他一眼,道:“这位大人怕是久居京城,过惯了安逸日子,不知北狄的凶猛,守凉州可不是嘴上说几句如此容易。”

眼看两拨须发花白的人又要吵起来,一年轻男子开口道:“可否前往北狄议和,作缓兵之计?”

众人齐刷刷回身看他,那人是新科进士,面生得很,朝上众臣仿佛找到了攻击目标,纷纷斥责。

“北狄才撕毁了议和条约,此时怎会肯谈?!”

那年轻的翰林道:“北狄一向背信弃义,今日可撕毁,明日未尝不能坐下来何谈,为何不能一试?”

有人嗤笑道:“如今敌众我寡,我们拿什么跟北狄谈?”

翰林思考片刻,说:“北狄与乌拉汗实力相当,此次虽然联军,却未必是一条心。若我们以利诱离间两国,说不定能拆散他们的联盟。”

“利诱?我们还有什么能拿给他们?”

国库早已亏空,没有库银,那便是……城池。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却无人肯说出此话。

最后还是王礼清了清嗓子,说:“我大昭开国一来,未曾有过割地赔偿一事,大昭开国的先烈不会答应,亿万子民更不会答应,北狄狼子野心,不可谈,只能打。”

李锡恳求地看向他,问道:“阁老有何高见?”

王礼沉声道:“诸位稍安勿躁,依我看,不如让陆随将军调西北军支援凉州。”

西北大营的夜空被无数灯火映得通明如昼,大帐之内,主帅陆随已经连续三夜未眠,眼中布满了血丝。

众将领围站在营帐中央的沙盘前,凝视着代表着敌我双方错综复杂的小旗,当前的局势令人捉摸不透。

桌上放着两封朝廷的加急军令。

其一写道:速速支援凉州。

另一份却道:死守大营。

两封悬殊的军令相隔不到半日,哨声响起,营外又一声通报,第三封军令已至。

陆随的耐心彻底耗尽,厉声喝道:“把他轰出去!”

送信前来的是个官职不小的京官,未曾想到会遭到如此待遇,居然被区区一个守卫赶了出去,一时间在营外大声叫嚷,口中都是什么“大不敬”“目无王法”之类的话。但只能惹得陆随更为心烦,挥手示意命人将那京官的嘴巴也堵上,直接“送”出大营。

营帐内重新恢复了宁静,众将纷纷屏息,等待陆随下一步动作。

只见他将三封军令拿起,摞成一叠整齐码好,然后——毫不犹豫地扔进了火盆之中。

火焰瞬间吞噬了明黄纸张,上面的字迹随之燃成灰烬。

陆随转过身来,面对着众将领,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毫无情绪地说:“继续。”

“上一回停战后,卢文的确一直在凉州修缮防御工事,但先前一战导致兵力损耗极大,粮草储备也不够充足。如今看来,凉州只怕难以挡住大批敌军的进攻。”发言的是一老将,他十五从军,如今也已近花甲之年,打起仗来仍势不可挡。

有人问:“也许北狄也同以前一样,只想抢掠一番?”

陆随不甚同意:“他们可不是傻子,停战期间北狄趁机收拾了西面强敌准葛尔部,就是为了腾出手来准备这次的战役,他们的胃口可不是抢掠钱财就能满足的。”

那老将与北狄交手数十年,点头称是:“这些年一直维持着北狄、准葛尔部与我们相互制衡的局面,如今他们东面联军,西面又无后顾之忧,野心只会越发膨胀。”

最了解凉州战况的沈邈开口:“一旦丢了凉州,北狄可以切断我们连接中原的线路,如今京军折损大半,北狄若想趁机入侵京师,再三面围攻西北营,届时再也无力回天。”

京营已非建国初时的辉煌,营中早已满是勋贵,将领中饱私囊、将士军纪松弛,城防能力几近乎无。

所有人心知凉州必保,可是,西北营呢?

沈邈率先道:“听凭主帅发号施令。”

余下众人齐齐行军礼:“听凭主帅发号施令。”

陆随利剑把象征着北狄的黄旗斩断,下令:“副将连城带兵前往凉州支援,我亲自镇守大营!”

援军何在

凉州城下战鼓震天,硝烟弥漫。北狄的铁骑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马蹄如雷,烽火连天。

黄沙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战死的士兵还来不及下葬,就又有一批阵亡的战士被抬走,尸骨无处安放,只能堆积在荒野中,掩盖在黄沙下。

消息最为通达的商人早听到风声,当夜便离开了凉州,城中的平民百姓日日担惊受怕,终究还是不得不背上行囊,蜂拥离开这满目疮痍的城。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又一批伤病被抬进来,防线摇摇欲坠。

不远处,一支流箭射入了城内,刺穿了孩童的衣裳钉在土地上。那孩童看着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当即被吓得大哭,疲惫的母亲把孩子拉起来,连哄的力气也没有了,只麻木地拉着他,紧跟着出城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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