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磊落者徇私(3 / 3)
“景行景行”
白露扯着他咖色风衣的衣带,水声让她的脸已经红透了。
一开始只是接吻的。但是太久没见面,以后也不知道怎么样,导致两个人都没把持住
宋景行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沙哑:“你可以撑着树宝贝。”
男人怕粗糙的树皮磨伤她的掌心,很贴心地将自己的手撑到了树上,让她抓着自己的手臂。
荒郊野岭的,也没有人不知怎么的,白露就是觉得很羞耻,她做梦没想到会在自己小时候经常玩的树下和宋景行干这种事,总担心突然哪里冒出来一个人,都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
两个人其实精神都有些紧张,却又都情动得厉害。
白露被转过来抱起来压到树上的时候带着哭腔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景行你也是坏蛋!”
“是的,宝贝。我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宋景行笑了,吻了吻她的嘴唇,“为了留在你身边,抛弃那些又有何不可。”
白露看着宋景行的脸,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某个昏昏欲睡的午后。
那是高二的时候,她的高中班主任总是在午间用多媒体给放一些新闻,说什么“文科生要培养对时事的敏感度”啊之类的。某天他给班上的同学放了一个市里电视台的新闻,说是警察破获了一起走私管制刀具的案子。记者采访时拍到的画面里,白露看到一个人影。
是宋景行。他独自一人坐在远处那种被固定在墙边上蓝色椅子上,正在给自己的小臂缠绷带。
她对他的印象很深刻,他是她认识的第一个警察,每年他都会来回访。他看上去严格又沉默,但是人很好。
察觉到镜头,宋景行正欲抬起眼看向镜头时,电视上画面却在这时被切换了。
班里有的同学在打瞌睡,有的同学在埋头做五三,有的同学偷偷摸摸说着小话,大部分都在看着画面最中心的局长,似乎只有白露注意到了宋景行。但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即使有,以他们的关系,特意关心一句他的伤势也显得逾越了。
年纪尚小的白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他。
现在,和他重回到这棵榕树下的二十二岁的白露明白了:吸引她的是宋景行身上那种坚韧感,好像他不会被任何事情所打倒一样。他为她改变太多、太久,以至于白露都忘记宋景行曾是是个对自我多么严苛,又多少不近人情的一个人。
可偏偏这个人,也是为数不多从小时候就对她一直好的人。
“我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你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缠绷带。”白露怔怔地摸了摸他的脸,“你变化好大。”
不管是身为心怀理想的年轻人还是以身作则的大队队长,危险时他永远顶在最前面。不同的是,以前的宋景行不惧牺牲,现在的宋景行会有担心、会有顾及、会想不顾保密的规定和一个人说自己什么时候回去、会怕自己受了伤又惹得她偷偷掉眼泪。曾经被在羊城时的老刑警队长说“太没有人情味”的他不再是一个心无旁骛的机器,他有了自己的私心。
所坚持的正义是他的盔甲,心中所爱成为了他的软肋与绕指柔。
“是很大。”宋景行笑着侧过脸,吻了吻她的指尖。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的更好。
和白露的相遇、交集,犯下的无法挽回的错误,让宋景行意识到维护正义本质是为了法律和秩序背后活生生的人。他开始去爱的瞬间,才为自己的信念找到了一片坚实的土壤。他给了白露许多爱、陪伴与保护,她同样也回馈给他很多。
宋景行想,即使以后他无法以恋人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她在他身上播下的这颗种子也会一直生长。无论戴淑云精神状态变差的真实原因是不是宋景行对她的调查,宋景行都不准备为自己犯下的错找借口。人非圣贤,他往后必然还会犯错误、还会做得不够好、还会产生许许多多的悔恨,但他会一直赎罪,直到他觉得自己偿还清的那一天。
那时候,大概种子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烈日不再灼烧他的心。
【因而,献出生命的过程,使他充实了另一个人,他通过增强自己的活力感而提高了他人的活力感。他不是为了接受而“给予”,“给予”本身是一种高雅的乐趣。但是,在这一过程中,他不能不带回在另一个人身上复活的某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又反过来影响他。在真正的“给予”之中,他必须接受回送给他的东西。因此“给予”隐含着使另一个人也成为献出者。他们共享已经复活的精神的乐趣。在“给予”行为中产生了某些事物,而两个当事者都因这是他俩创造的生活而感到欣慰。特别是对于爱来说,这就意味着:爱是创造爱的能力,无爱则不能创造爱。
——《爱的艺术》】
【只要他们不互相作为对象相待,而是处在真正的创造性的关系中,那么,给予也必然意味着获得。
——《爱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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