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3)
他怀里。甘暖的香气从陆明煜衣领中、发丝间,身上每一处冒出来,把燕云戈包裹在里面,让他忍不住多温一句。
但他没有得到一个理想的回答。
他怀里的天子抬起头,有一点亮色在他面颊。
天子的注意力被吸引。他轻轻呀了声,说:云郎。
燕云戈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柔软。
他想:我是陛下的云郎有这样的天子,难怪我愿意随他进宫,抛却宫外的一切,只等他来看我。
这时候,天子转头看他,眼里再没一丝沉郁,而是纯粹地微笑一下。
他说:落雪了。
前一次雪已经化得七七八八,在宫中几乎看不到什么痕迹。
这个时候,真正落起永耀十六年的最后一场雪。
从最先细微的一点,到后面,愈来愈大。
院子里不好再站人,天子与燕云戈转入屋中。
因四处都是按照将军府布置,不止燕云戈,天子本人也对这里的物件摆设表现得十分熟稔。
燕云戈看在眼里,潜意识中对陆明煜此前的一番说辞更信几分。
他很乐意于天子花时间陪伴自己,又提出,陛下可否在说说他们从前的事。
陆明煜早有准备。他给自己与燕云戈之间的过往贴上一层两情相悦的窗纸,再加上彼此信重和互相欣赏,说:之前你我有了一场良宵,那以后,又是一段日子未见。我当时还没想到,竟会与你有今日的关系。只想着你回你的江湖,我回我的庙堂。
燕云戈说:陛下这么想,我一定要伤心。
语毕,真做出几分控诉神色。
陆明煜被他逗笑。他手上抱着暖炉,地龙也烧起来了。屋内温暖,他的语气也逐渐轻快,说:没想到,我后面接了差事时,你又出现。从前只知道你在江湖上很有名望,这次办差,我才发现,于庙堂上的事,你竟也懂得不少。
他半真半假地说。把燕云戈对自己的轻蔑,全部换成关怀照料。曾经冷眼看他犯错、并不提醒的人,成了会假装不经意地提醒,待他关切仔细的好情郎。那些冷待、居高临下更是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两人之间愈发浓厚的情意。
等事情完了,我们一起喝庆功酒。当时你我看对方已经不同,但这不是小事,于是谁也不肯先说。还是酒帮了你我一把,否则的话,真不知道往后如何呢。
燕云戈说:这就对了!我之前就想,我一定颇爱酒。
陆明煜意外:为何?这些天,你也没有碰酒。
燕云戈看他,微微笑道:陛下那会儿笑着看我,我便觉得要醉了。若非爱酒之人,如何会有这样心思?
陆明煜忍不住笑。
笑着笑着,又叹一口气。
燕云戈的好心情颤了一下,立刻问他:陛下为何叹息?
陆明煜心想:如果真是这样,你爱我,看重我,待我从来没有不好、没有一丝瞧不起我哪怕你家真的要立三弟那个儿子当太子,我也认了。总归我和你在一起,不会有子嗣。把三弟的孩儿当做你我的孩儿教养,你教他习武,我教他学文。这么一个孩子,兼有你家和我家的血脉,与你我亲子也没什么不同。
口中说:这样的天气,适合吃锅子。
燕云戈看他。
他本能觉得,陆明煜真正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个。但看着陆明煜笑吟吟的神色,又说不出什么。
那便吃锅子好了,燕云戈笑道,雪天,是合适热热筋骨!
永和殿里渐渐多了食物的香气,还有一丝酒香。
陆明煜吩咐端酒来的时候,燕云戈心猿意马,觉得天子前面刚刚说过他们最先两次都是因为酒,如今再来,一定是某种明示暗示。
可惜喝完酒、吃过肉之后,天子就离开了。
燕云戈把失望摆在脸上。他的确是直觉敏锐的人,几次见面,就摸索出陆明煜最吃哪套。
果然,这么一副神态,天子非但没有生气,还好脾气地对他笑笑,说:等到封玺,你可要好好教朕拉弓。
燕云戈笑道:自然,陛下慢走。
封玺实在近在眼前了,他等得起。
又两日后,就是钦天监算出的吉日。
当日吉时,诸臣面前,陆明煜走完拈香行礼的流程,将玉玺存入匣中,一年的操劳就这么结束了。
再到开玺时,已经会是建文年间。
他想到这里,略觉恍惚。再看一眼臣子,文臣、武官、世家三足鼎立,如今后者不动,前两者却像是即将稍滚了的水。乍看还是平静的,实则暗潮涌动。
陆明煜眼睛眯起一点,笑了。
宫墙中,燕云戈擦擦弓,严肃地想:要训练陛下,万不可操之过急咦,操之过急?
旁边的宫人只看到少将军动作停顿片刻。再继续擦弓时,动作怎么看怎么显得僵硬。
操练 还请陛下宽衣,我为陛下涂药。
燕云戈是爱武器的人,如今又再没别的事好做。短短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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