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得倏然熄灭。
&esp;&esp;房间里陷入一片昏暗。
&esp;&esp;直到温热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清冽的月光透过窗在床上落下一小格光块。床间忽而轻轻一动,贺振翎闭了下,抽出胳膊。
&esp;&esp;随后起身坐到桌前。
&esp;&esp;良久,抵着额头呼出一口热息。
&esp;&esp;…
&esp;&esp;翌日睁眼,天色已经大亮。
&esp;&esp;林宿身侧没人,他起床推门而出,就看见了在院中练刀的贺振翎。握刀的手臂鼓起青筋,底衣裹着一截劲腰。
&esp;&esp;目光相对,后者停了下来。
&esp;&esp;林宿欣然晃过去,“你什么时候起的?”
&esp;&esp;贺振翎偏开视线,淡淡,“半小时前。”
&esp;&esp;林宿夸赞,“闻鸡起舞。”
&esp;&esp;正说着话,言听云就来叫他们吃饭了。屋里摆了一笼花卷,蒸了几道小菜。柏江已经帮忙摆好碗筷:
&esp;&esp;“老师早~贺先生也你好。”
&esp;&esp;贺振翎平静,“免礼。”
&esp;&esp;林宿给他们一人塞了只花卷,温声,“快吃。”话少点。
&esp;&esp;刚吃上几口,忽然有人敲门。
&esp;&esp;言听云惊了下侧头,就听外面传来道妇人的声音,“听云,听云你在吗!”
&esp;&esp;她舒了口气,起身出去,“娟婶?”
&esp;&esp;门一合,掩住了声音。
&esp;&esp;然而只过了十来秒,屋门便又哐地推开!林宿叼着花卷抬头,就看言听云慌张地跑回来:
&esp;&esp;“婶婶说,我哥被带去祠堂了!”
&esp;&esp;林宿将花卷一吞,起身。
&esp;&esp;-
&esp;&esp;言氏一族祠堂。
&esp;&esp;日光从头顶的天井投落下来。
&esp;&esp;祠堂内,未被照到的大理石地面一片阴冷。前方供奉着一列祖宗牌位。
&esp;&esp;言观月被押在跟前,手反绑着。
&esp;&esp;周围守着一行言氏族人,大多身强体壮。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长者,正是言氏一族的长老。
&esp;&esp;“言观月,勾结外乡人破坏婚礼,你知错吗!?”
&esp;&esp;言观月目光清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sp;&esp;言长老“啪”一拍桌,“还敢嘴硬!”
&esp;&esp;言老二负手站在旁边。他昨天是被吓着了,但回去想了想,还是觉得蹊跷:鬼是鬼,但搞鬼的人还是没找到——
&esp;&esp;既然出现在言观月家里,总归跟他脱不了关系。
&esp;&esp;他想着,就冷声道,“言观月,冥婚是你自己答应的。现在全族人的命数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你要搞鬼,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esp;&esp;言观月视线扫过牌位,“那是哪位祖宗开口,说的要将子孙生祭?”
&esp;&esp;“你还敢对祖宗不敬!”
&esp;&esp;言长老一抬手,周围立马一拥而上。
&esp;&esp;言观月一下被押着半跪,抿唇闷哼了声。上方落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本来想好好和你说,既然你不配合,只能强硬一点了。”
&esp;&esp;抬头,就看言长老手持一个瓷碗。
&esp;&esp;碗中盛着浓稠的黑汤,隐约泛着猩红。刚一靠近,一股腥臭味便扑鼻而来。
&esp;&esp;言观月压下恶心,“…这是什么?”
&esp;&esp;“要想‘死气能活’,先要将你的身体变为最重要的媒介。把它喝了,我们就信你没和外乡人勾结。”
&esp;&esp;叩在背后的手隐隐攥紧。
&esp;&esp;言观月正低头想着对策,忽然又听上方道:
&esp;&esp;“外面已经严加把守,别指望人来救你。四周也布好了驱鬼的阵法,更别想着那只鬼来救你。”
&esp;&esp;他顿了下,似困惑地抬头,“…鬼?”
&esp;&esp;言长老冷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