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而出的“清香”与“生命之气”。
那一滴生命绿翠,就如一条孱弱到极致的小河,汩汩流淌过任也的星核,对其进行灌溉,而后又流过他的四肢百骸与每一寸血肉肌肤。
这个过程极为缓慢,却令任也的生机逐渐焕发,他的神魂意念愈发清明,肉身也逐渐恢复力气……
第七日。
原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任也,竟在绯红的迷雾中,缓缓抬起了头。
整整七天,他的脸颊已经在高温烘烤与血泊中,死死的黏在了青石地板上,他猛然抬头的那一瞬间,脸颊竟被扯下了一层薄薄的皮肉,侧脸看着溃烂不堪。
刺痛感,并没有令他产生任何负面情绪,他只眯眼看着苍穹上的烈阳,虚弱的咧嘴道:“我……我没死,我又活过来了……哈哈哈哈!”
“坟不请我清凉王,万古传承如长夜啊!”
“十六倍又……如何呢?又能怎?如何呢?……!”
“我踏马活过来了……哈哈哈!”
“咳咳……!”
他大吼之下,腹内气息凌乱,令其猛咳几声,竟差点又因为兴奋过度,当场暴毙。
“呼……!”
帝景亭中,小不点长长出了口气,眼中没有兴奋,只麻木与疲惫万分的呢喃道:“狮虎没死……俺却差点死了……太折磨了……刘伯,刘伯,俺可以接下来不看狮虎吗?”
“不能,滚!”
断头人并未出现,只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青石台阶之上,任也感受着曾令自己差点身陨的十六倍威压,依旧有一种即将随时都会爆体而亡的感觉,但他却不像之前那样小心忐忑,那样绝望且无助了……
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可以适当减少紫气护体的浓厚程度,以大部分肉身之力,向前迈出一步的自信,且他感觉自己神魂崩碎的痛楚感,也不像是之前那般强烈了,竟隐隐有一种可以暂时挣脱那只“大手”,可在转瞬间向前感知一寸的大胆想法。
他盘坐在地面上,尽量不让自己有任何大的动作,白白消耗力气。
缓了好一会,他才从意识空间中呼唤出一瓶生命之水,且一口气喝掉了一半。
生命之水如一股暖流入腹,开始无声的滋养着他羸弱的神魂,饱受创伤的肉身,与近乎干涸的星源。
足足准备了一日后,任也在第八天清晨时,只动用了三分之二的紫气,便在漫天绯红中,走出了第三百零三步。
这一步……是突破极限桎梏,迈向新生的一步。
也是任也自成为神通者以来,最重要的一步。
一月过后,任也第二次倒在了赤潮威压之中,但这一次,他只用三天就缓过来了,且肉身与神魂再次有了微小的蜕变之感。
他再次踏上前路时,只动用了三分之一的紫运,且神念感知也可感知到身前近半米之地。
这一次,他走的比先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且还一边走着,一边催动神法。
他在十六倍的赤潮威压中,试着开圣瞳,试着挥动人皇剑,使用剑有神国,以及霸天剑法。
起初,这是极难的,不论是圣瞳,还是神通剑法,万千法术,只刚刚有凝聚的征兆,便会在一片绯红之下,被压的气息粉碎,难以催动而出。
但他在无数此失败中,逐渐适应,到了一个半月的时候,他的剑气已经可以凝于一点,破碎身前三寸之地的威压,虽然很短暂……但这却在十六倍赤潮中完成的。
而后,他又开始催动九岳神剑,轮回莲灯,人皇印,九曲青云竹等种种至宝——甚至还要试着用界空石破碎虚空,企图以传送的方式“作弊”。
不出意外,界空石在企图破碎虚空的一瞬间,任也差一点就在虚空之力回荡之间,被当场碾成齑粉。
如果诸多至宝可以说话的话,那此刻一定在七嘴八舌的骂着:“小坏王,你真是个畜生啊。你自己遭罪就算了,还要领着大家一块遭罪……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啊。”
“孩子不放过,至宝也踏马不放过……”
九曲青云竹在十六倍的威压中,差点被压成豆芽。
轮回莲灯也几次溃灭,几次点燃……如果这一幕被魔僧看到,也一定会气到当场就长出头发,因为这莲灯内藏有惊天秘密,而那是他无比在乎的东西。
……
二号,人间明路。
被北斗七星打了满贯十六倍的三位散修,此刻全都趴在青石台阶之上,与任也奄奄一息时的模样,一般无二。
他们三个人同行,可分摊赤潮威压,每人需要承受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