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跟没事人一样,跟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在那喝酒,顿时便将火气全撒在了她的身上。
“你们不就是喜欢阮凝玉么?就因为我曾经对她做了不是,你们两个就成天想着给她撑腰!既如此,还叫我过来碍你们的眼干什么?!”
文菁菁是气极就忘了理智的人,突然将尖尖的指甲戳向了阮凝玉,“我可是看得真真的!若你们知道阮凝玉背地里做了多么不要脸的事情,等到她祸害了谢家的名声,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还会不会这么护着她!”
“只有你们两个傻傻的,被她蒙在鼓里都不知道!”
文菁菁到底是畏惧谢凌,不敢将阮凝玉给表哥绣了手套的事情给捅出来。
文菁菁红着眼眶,对着阮凝玉发泄完一通,心里这才痛快了些。可说完后,她又觉得后悔,总觉得这样一来自己是仆妇丫鬟面前极没面子,文菁菁捏紧绢帕,便赌气走出了暖阁。
碧桃忙追了上去。
剩下几个人在屋里面面相觑。
阮凝玉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又做了哪些不要脸的事情了?
而谢妙云反应过来后,便笃定文菁菁又是黑心眼地在污蔑阮表妹。
“她又发的哪门子疯?!我说的哪句没有道理,二堂姐虽性子泼辣刁钻,对文菁菁嘴毒挑剔了些,可往日里待她是没得说的!得了哪些上好的绸缎,都会分一匹给她,而她倒好!现在反而避着二堂姐了!真是个黑心肝的!”
谢妙云骂了几句,就将文菁菁的事情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拉着阮凝玉过来,下棋。
谢宜温看着谢妙云倔强无所谓的侧脸,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两人的性子都不适合相处,一个跟炮仗一样,嘴上不饶人,另一个寄人篱下,性情本就比较敏感,似乎无论如何磨合地玩不到一块去。
妙云也真是的,文菁菁不乐意去,多开导开导哄着几句不就行了,她非要话说得这么难听,得罪了文菁菁,更何况这么多下人在场,文菁菁到底也是个小姐,以文菁菁那计较的性格,心里会不计较那才是怪了。
谢宜温叹了一口气。
这两个人,真是不让人省心。
文菁菁赌气离开了暖阁。
眼见四周静谧无人,唯有远处的几个人影正在放烟花。文菁菁背过身子,竟在走廊上哭了起来,披着嫩黄兔毛斗篷的细肩一颤一颤的,碧桃在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文菁菁之所以不愿去见谢易墨,是有原因的。
半个时辰前,她在外祖母面前表演才艺,几个人唯有她逗得外祖母最开心。
外祖母一高兴,便多赏赐给了她几个首饰,件件皆是珍品,文菁菁心里暗喜,便收下了,复又凑到外祖母跟前说些趣闻逗乐。
谁知她一抬头,便见在角落里最没有存在感的谢易墨竟盯着她瞧,目光带了一丝嘲讽,在她还没有品出来意时,谢易墨便挪开了目光。
文菁菁起初不觉得有什么,待她品出来后,顿时脸上一顿羞耻的热意。
她恼得在欢声笑语的前厅里红了眼睛,但大过年的怕被人瞧见,她忙强行将泪光压了回去,在外祖母面前继续露出喜庆讨喜的笑容。
但文菁菁一直悄悄攥紧拳头。
她何尝不知道谢易墨瞧不起她这样的做派?
可她本就没了双亲,孤立无援的,她只能讨外祖母的喜欢,外祖母开心了多赏她几件首饰,她攒下来的嫁妆便多一点,更何况积少成多,谢府又是大户人家。谢易墨看不上的却是她巴巴想要的,表哥这里她是嫁不成了,她多攒点,以后到了婆家腰杆才直。
可像谢易墨这样的谢家嫡女,又如何可能知道她的感受?
文菁菁心里又酸又嘲。
谢易墨什么都不用做,出生便是名门谢氏,请的女先生也都是名家,她什么都不用争取,舅母便自会给她安排一门上好的婚事,风风光光地出嫁。
故此,谢易墨又如何会与她感同身受?
文菁菁心里冷笑。
所以大表姐她们叫她去映雪院请二表姐过来时,她心里才会这么的不情愿。
可怎么也没想到,谢妙云居然这般说她!将她的脸面放在了何处?
她们以为她先前就这么心甘情愿去巴结谢易墨,当谢易墨的一只哈巴狗吗?谢易墨那么难伺候,动不动就对她冷脸。可她若不去巴结谢易墨,她在谢家的处境只会更难。
文菁菁哭完后,用帕子擦泪,渐渐冷静了下来。
想到适才自己对阮凝玉说的话,文菁菁心里一阵悔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