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1 / 2)
这气话被燕绥淮当了真,他冷笑阵阵,抖着声问:
“难不成意清入宫,真是你为谋出路使的心计?”
不是。
但他懒得再挣扎。
“你怎能无情至此?!又怎能如此不知廉耻?!”
燕绥淮的话骂得好难听,可或许是被林题那壶壶酒催的,又或许是身上久久未愈的病缠人,他忽然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叫一切任凭自然。
燕绥淮蹙眉瞧着他,面上扭曲可怖,心里头却又像烧香拜佛那般虔诚,他在心里头近乎哭出声来:“阿承,我求你,求你别再让我失望了,别再像肯定般保持沉默了……骂我啊……说你本就不屑于卖亲求荣啊……说你有苦衷啊!说你根本无意侍奉那亲秦的小人啊……”
“徐云承!你说啊!”
徐云承在燕绥淮那痛苦万分的面色中窥见他的世界正在逐渐崩解,可他铁了心不理。
他知道的,那个分岔口来了,虽然来得比他料想的要快上些许,可自从他答应冯起的那一刻起,燕绥淮就注定与他殊道殊途。
应下罢,早晚都要分道,他又何必贪恋这一寸暖光?
于是他笑着应下了。
“是又如何?”徐云承道,被长睫遮蔽的琥珀眸里载满了讽刺。
是又如何?
燕绥淮顿时如雷击般,浑身僵如朽木,身子上的每一寸皆是酥麻痛意。
徐云承垂了扑朔的长睫,再不去瞧面前那可怜人。后来干脆别过头去,哪怕燕绥淮掐得他双臂生疼,他也仍旧出神地瞧着远处,像什么都听不见般。
他仍归如雪峰般清冷无暇,唯他自己知他早已方寸大乱。
燕绥淮的面色狠意流露,将手渐渐松开,哈哈大笑:
“徐云承啊徐云承,究竟是什么东西把你变成了这般令人作呕的下作模样?”
燕绥淮笑得放肆又凄凉,还伸出手抚上了他的面容。
徐云承终于发觉燕绥淮已对他彻彻底底的失望,于是他笑了,破罐子破摔般。
“几年光景。”他说,“人都是会变的,燕凭江。”
恨啊,好恨,燕绥淮被那恨意折磨得快要死掉了,就连眼角也被催出了泪。
若他不爱,他不会这般的失望,这般的恨,哀莫大于心死。可他不能不爱,所以他更失望,更加的恨,恨得好似下一秒他就要同徐云承溶成一摊血水。
可是燕绥淮含着泪的眼角终酿起的恨意却逐渐溶化重铸成了另一番扭曲模样,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笑得像个疯子,他说:
“徐耽之,你想不想变得更下贱些?”
“什么?”
徐云承正疑惑,燕绥淮却把架在他双臂上的手收了,满含怜悯地拿指刮了刮他的玉面,而后向着院门行去。
徐云承还以为燕绥淮是气得想离开这狼藉之地,却依稀瞧见那人抬手把院里的木门闩给插稳了。他终于生了些莫名的恐惧,可他不曾流露半分,只是抬眸瞪着那带着笑朝他行来的恶鬼。
他知道最坏的情况,但他从不会低头求饶。
燕绥淮知道的,徐云承要么把他推开,要么自己走远,再要么就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真要较劲起来,那人不会朝他低头,更不会向他乞求半分。
那漂亮的瞳子没被长睫掩住,晶莹剔透,像极了琥珀。燕绥淮越凑越近,抬手捂住了他的眼,把温热气息全都暧昧地吐在他的耳边:
“嘘,别出声——”
说罢他扯过在桌上压着的用来封酒的麻绳,不顾徐云承的挣扎,将他拽进了屋内。
酒劲又上来了,徐云承挣扎着、挣扎着便脱了力。恍惚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栓在木床的门围子上,他感觉到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颈间,他听见自己的哭声,他听见自己在向燕绥淮乞求:
“求你……放过我罢——”
嘘。
鬼来了。
瑕玉碎
魏·平州
燕绥淮不知道自己是气得昏了头,还是在借愤恨侵城占地满足私欲,渐渐地他连自己在做什么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不知道了,都不知道了。
他瞧着身下那难得一见泪眼的人儿,又动了妄念。
“如果能把那人揉进身子里边毁掉就该有多好。”他这么想着,像是被恶鬼附身般。
明明区区那几坛酒根本灌不醉他,可他却骗自己说他醉了,于是肆无忌惮地发着狂过了一夜。
神志清明起来时,天已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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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清明时节晨雨多,那雨估摸着一时半会停不了。
雨将暖春风染上了一层凉凉寒气,那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拥在人的肌肤上,冻得二人皆起了些鸡皮疙瘩。
屋内衣衫不整的两人,一人面色至寒,惨白的脸儿上堆满了愠色;一人笑带讥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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