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2 / 3)
,一些陈年旧事随着病气侵入脑海,楚刘氏不由得笑了笑:“臣妇谢过陛下!”
她的声音虚弱得紧,楚凌昭要微微倾身凑近一些才能听得清楚,他这模样过于恭顺,像未登基时谦和有礼的少年人。
“臣妇记得陛下少时最爱到侯府来探病,每次来了,都会跟着谨之偷偷跑出府去玩,有一次玩得忘了时辰,错过了宫门落锁的时间,在侯府歇了一夜,第二日被先帝禁足了半月呢!”
楚刘氏说的那件事楚凌昭也还记得,那一日他跟楚怀安去的尚书府,尚书府家的两位公子哥陪着他们玩耍,中途下人带他去如厕,路过后花园的时候,他远远瞧见了尚书府三位俏生生的小姐。
三人穿着漂亮华丽的衣裙挨着坐在一处,不知说了什么,皆掩唇笑起,个个眉眼弯弯如皓月,漂亮得惹人眼。
不知是不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其中一位小姐偏头朝他望来。
那时他并未觉得自己是在偷窥,行径不大符合规矩,在那小姐看来之时忘了避开,与一双笑盈盈的清眸撞了个正着,小姐粉颊上的笑意僵滞,染上片刻迷茫,与那日明媚灿烂的暖阳鲁莽又直白的撞进他心田。
然后他听见有丫鬟低唤:“大小姐,怎么了?”
那声音唤醒了他,他立刻提步离开,心脏却怦怦跳了两下,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那撞进他心田的人,是刚与他定下婚约的侧妃。
是他的。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盘桓了许久,然后缓缓落在心头,化成丝丝蜜甜的清泉。
思绪到此戛然而止,楚凌昭勾唇笑笑:“谨之总是能发现很多新奇好玩的事,朕少时总是很羡慕他。”
他说了羡慕这样的字眼,楚刘氏心底一惊,却不敢表现出来,尽量正常的开口:“谨之年幼丧父,臣妇也没有很好的约束好他,才会长成这般纨绔,陛下有先帝和太后疼爱着,何必羡慕于他?”
说完,想起遗旨的事,不由抓紧楚凌昭的手:“陛下,遗旨一事,谨之从不知情,就连臣妇也是在夫君临终之前才知晓一点内情,谨之不学无术,难当大任,他……不足为患!”
说到后面,楚刘氏的语气带了一丝哀求。
如果可以,她宁愿楚怀安生在普通的商贾人家,能平平安安、衣食无忧的度过这一生便好。
楚刘氏说得很诚恳,楚凌昭没有急着回答,只定定的看着她:“皇婶可知,谨之十日前就带使臣团到了浔州?”
浔州离京不过数日的路程,快马加鞭不出三日便能抵京,使臣团有车马稍慢一些,十日的时间也完全足够入京了。
“他还在浔州吗?为何不带着使臣团尽快入京?”
楚刘氏追问,心里既开心楚怀安路上没有遭人毒手,又担心他未曾入京,还会出什么乱子。
“早在使臣团抵达浔州那日,朕就让人发了皇榜下去为皇婶寻医问诊,谨之早已知晓皇婶病重的消息,却迟迟不曾从浔州启程。”说到这里,楚凌昭的眸色变暗,脸部轮廓染上冷硬的阴影:“朕也很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人已到了浔州,明知母亲病重却迟迟不动身,甚至连一封传信都没有,如此行事也太诡异了。
楚刘氏病得厉害,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太阳穴突突的痛起来,只能按着太阳穴喘着气问:“谨之不归,陛下现下想要如何?”
“有劳皇婶给谨之修书一封。”
只是修书一封,楚凌昭没再多说别的,知道事关重大,楚刘氏没耽搁,撑着病体起床写了一封书信。
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提起笔来却无从下笔,楚刘氏犹豫良久,只写寥寥数语:谨之我儿,为娘很好,盼你平安归来,勿念。
信纸上墨迹未干,楚凌昭将信纸抽走,转身要走,楚刘氏颤巍巍的跟了两步:“陛下!”
楚凌昭停下扭头看向她,楚刘氏眼眸湿润,惨白的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最终半哭不哭的哀求:“无论谨之如何,求陛下莫要伤他性命!”
“他不伤朕,朕便不会伤他。”
留下这样一句,楚凌昭转身大步离开。
拿着信纸回到御书房,早有两名暗卫等候。
楚凌昭将信纸交给内务总管张德用蜜蜡封好转交给暗卫,暗卫收好放在怀中,楚凌昭沉声开口:“将此物交给逍遥侯,并带给他一句话。”
说到这里,楚凌昭顿住,暗卫试探着抬头:“陛下?”
“告诉他,若三日后再不启程,浔州州府会立刻带兵围了驿馆,按乱臣处置!”
“是!”
暗卫应声离开,迅速隐入夜色之中。
御书房陷入冷寂,楚凌昭疲惫的揉揉眉心,张德小心的奉上热茶:“陛下,喝口热茶休息会儿吧。”
楚凌昭抬手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微甜的茶香入喉,驱散些许疲倦。
张德垂头侍候在一旁,楚凌昭将杯盏放到一边,正好压在一封未加盖玉玺的圣旨上。
圣旨早在十日前就写好了,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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