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3)
他强调了几字,在王氏听来语调奇怪极了,听了无来由叫人难受,压抑怒火道:“我当有甚么重要的事,原来荀君不过是要说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那我便先回宫了。”
说完王氏抬脚就走,荀温坐在凳上静静看她。
待她挑开帘,侍婢推门时才猛地起身,大跨步而来,似一阵迅疾的风从王氏耳边刮过,转瞬之间她就被捉住手腕,侍婢也被倏得推了出去,哐一声,门被死死带上。
王氏听见侍婢在门外惊叫,欲强行撞门,却被人阻住,外面响起了低闷的打斗声,但很快就平息。
他是有备而来!
意识到这个事实,王氏目露惊色,面色愠怒,“你要做甚么!”
“我做甚么?”荀温将她禁锢在门边,以手撑墙,闻言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压抑着什么露出了微笑,“我不想做甚么,只是想问表妹一句话,一句话而已。”
他低眸缓缓道:“我已拿到了阿昭的生辰八字,且问你一句,他是不是……”
“不是!”王氏反应异常激烈,同时伸出手推去,如果不是荀温早有心理准备,怕是真要被她推倒。
她像是又急又气,浑身发颤,“你莫要多想!阿昭是圣人长孙,我夫君嫡长子,你不过一无名鼠辈,如何敢和他攀上干系!”
她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了。
…………
短暂沉默,荀温轻道:“还需攀什么干系?你是我表妹,阿昭便要唤我一声表舅,还需要特意去攀扯么?”
他松开了对王氏的禁锢,负手转身,步态悠悠。
王氏定定看着他的背影,一口气还没松下,就听他语气轻飘飘道:“阿昭是我儿,对不对?”
王氏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但荀温已经不需要她的回答,又道了一句,“阿昭定是我儿。”
他再也压抑不住兴奋,如此重复了几句,忽而大笑出声,看也没看一眼王氏,推门而出。
王氏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坐地,再也忍不住捧面流泪,不住颤抖,心中油然生出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不仅是对长子的身世,更是对荀温此人。
她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
王氏依旧记得,二十多年前,王刘两氏无比亲近,时常走动。为此,她也时常遇见这位表兄。
王氏是家中嫡长女,但生母早逝并不得宠,继室不曾亏待她,却也不曾分来半点关怀,以致父亲也尝尝忽略她。
她无嫡亲兄弟姊妹,在府中常常无人说话,一人着实落寞极了,唯有表兄偶尔一句关切的言语还能只能她露出笑颜。
可表兄生性风流,又相貌不凡,当时无论族里城中,多少女儿家倾慕他,甚至做他的侍妾也心甘情愿。
王氏本就隐有自卑,更不敢把这女儿家的恋慕叫人知晓,一直深藏心中。再者,她其实也惧怕这位表兄,因他喜怒无常,又颇有傲气,脾气上来,连她父亲的脸面也甩过,更别说旁人。
直到刘氏一族人犯下大错以致全族受牵连前,王氏其实都甚少同这位表兄接触。而刘氏遭难后,家中姊妹便是再喜爱这表兄也不敢和他来往,唯有王氏心生不忍,时不时会托人给他送去东西,聊表安慰。
她觉得表兄已足够可怜,若是往日的人谁都不理会他,这世间未免也太薄情了。
再者,其他人接近表兄或多或少是为他家世,但王氏仅仅是因他偶尔的只言片语关心罢了,他家世出众与否,对她而言根本没有关系。
他们最后见面的那次,表兄正对随从大发怒火,这在以前的他身上是不会有的,因他时刻秉着世家子弟风范,绝不会做如此没风度的事。
看着这样的他,王氏不感畏惧,却同情不已。许是她这番姿态引起了表兄注意,他遣退仆婢,掐住了她的下巴摩挲道:“表妹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是怜悯我竟沦落至此吗?”
王氏因他的眼神终于有些惧怕,表兄却提出了要求,“表妹不是一直倾慕我,想借此机会以表心意吗?”
他道:“你也瞧见了,自落难后就少有人再敢接近我,表妹要想宽慰,不若与我好好亲近一番。”
鬼使神差般,王氏犹豫片刻,竟答应了他这个请求。她听得表兄不明意味地笑了声,便覆身而上。
说是亲近,但表兄并不怜爱。王氏只感到了痛楚和冷意,其余的,甚么也没有。
再然后,她便得知了表兄举族迁走一事。
清白已失,表兄却潇洒走了。十来日间王氏心神慌乱,只能想到去寺庙祈福,不料归途却遇到山匪。
若不是魏家郎君正好搭救,王氏下场可见。也正是因这些山匪,她和魏郎意外之下成就好事。
魏郎君子,只道自己使她失了清白,又怜她在家中无人疼惜,归家后便立刻使人来提亲。
王氏便是这样嫁入了魏家。
她和魏郎第一面就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后来早早被诊出身孕时魏郎也丝毫没有怀疑,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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