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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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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驿卒来报:“赵中郎将,籍田令来了,指名要见您。”

隋玉摆摆手,说:“出去继续骂。”

赵西平看她一眼,真骂啊?

“那我出去了。”

籍田令过来是为了解有主的农地变成荒地一事,赵西平一五一十交代敦煌四郡土地的现状,随后又跟籍田令请教种棉的事,比如营妓从良后租种田地除了交税,还要给雇主交几成的粮。

籍田令前脚出门,扈中郎将又上门了,赵西平请他进门,打听道:“我早上骂走了一个老谏官,会不会有事?”

扈中郎将大笑,他已经听到消息了。

“没事没事,陛下知道你把他骂了还笑了,这个老犟头就是欠骂,你也没骂错,他可不就是得了疯病的老公鸡,见点光就扯着嗓子打鸣。”扈中郎将左右看一眼,问:“夫人呢?”

“病了。”赵西平正儿八经地说。

“病了好,正好能窝在驿站里养病,免得谁家夫人邀她过门赏什么梅吃什么席,到时候吃一肚子的窝囊气。”扈中郎将也不拆穿。

生意经

赵西平让小春红去跟隋玉说一声,看她愿不愿意出来见客,依他判断,这人对隋玉没恶意。

隋玉得了信重新梳拢了头发,穿着一身旧衣就出来了,她进门时玩笑道:“见过二位中郎将。”

扈中郎将起身迎两步,调侃说:“看来我们长安的大夫是神医,夫人气色颇好。”

“抹了胭脂。”隋玉胡说八道,她在赵西平身侧坐下,说:“看在我们是老相识的面上,我才拖着高烧将退的身子出来待客。”

扈中郎将不跟她胡侃了,正色说:“我直接从宫里出来的,给你捎个话,让你安个心,营妓从良的事没多少人反对,大概等开春了,旨意会发下去。朝堂上的不少人不喜的是这个主意是你提出来的,还有一方面,你们夫妻俩在陛下面前倡议赦免官奴?不少人听到了消息,大伙对这个事的反应比较大。”

隋玉思索着,问:“陛下不是否决了我这个提议?怎么朝廷上的人还在意这个事?莫不是陛下其实是有意愿的?”

扈中郎将探究地盯她一眼,问:“陛下当时还跟你说什么了?”

隋玉心觉不对,这也是个来打探消息的。

“陛下没说什么,他很不高兴,我们提议让官奴自赎自身的时候,他是高兴的。后来提及赦免一部分官奴,他就不高兴了,之后就打发我们出宫,不愿意听我们胡说八道。”赵西平开口,他起身请扈中郎将离开,“我们就是住在边关的小喽啰,别说是当着陛下的面胡扯一通,就是月月给陛下上书,他不乐意,我们就是把头寄到长安来,陛下也不会动容。你是常在陛下面前行走的,与其从我们口中打听消息,还不如在陛下面前多留意。”

扈中郎将一叹,他以为赵西平是聪明人,以智充莽,没想到还真是个一根筋的莽汉,一句话不对劲,他就立马赶客,全然不顾情面。

扈中郎将起身,他跟隋玉说:“大家族都是奴仆成群,你们夫妻俩随口一句,触及的是大官大族的利益,所以官宦不喜你们。离开长安前,你们避着点吧,能少出门就少出门。”

“多谢你好心告诫。”隋玉起身,说:“我送你出去吧。”

“你已经料到了,我走这一趟的作用不大。”扈中郎将往外走,说:“我过来一趟还有另一件事,可惜惹你们不高兴了,不知道夫人还愿不愿意卖我四床棉被。”

隋玉笑了,“有人送钱上门,我哪会不高兴。前天公主府的管家找来,用六匹官绸换走六床棉被,你要是买,作价一千六百钱一床。”

商人以利为本,扈中郎将对隋玉来说,跟他交恶是弊大于利的,她不愿意为了一句打探坏了二人的交情。

“这么贵?”扈中郎将见她不打算翻脸,立马打蛇随棍上,“我去年为了买汗血马把家底都掏空了,手上拮据,一千钱一床行不行?”

“乌骓还在你手上?”隋玉诧异,“我还以为你转手卖了。”

“没在我手上,送给上官了。”他没隐瞒。

难怪这么快就升官了,不过隋玉没从中得利,她拒绝道:“不还价,你少买两床棉被也行。”

“不行啊,我已经夸下海口,要拿棉被给我老丈人送年礼的。”扈中郎将哀叹,“我想着玉掌柜跟我交好,我还是有点面子能从你手上买到棉被的。”

“要不是看在这个面子上,我压根不会卖给你。”隋玉直截了当说,“我只带了三十一床棉被来长安,你看肯卖你四床还不够给你面子?”

“只有三十一床?”扈中郎将惊讶,絮叨说:“你一个种棉花的怎么才运了三十一床棉被来长安?算了算了,我回去凑凑钱,你给我留四床棉被。对了,明年棉被的价钱会不会降很多?”

“不会,明年大概只能种六百亩棉花,商人要是愿意,这些棉被还不够他们自家用的。再一个,客商不一定乐意把棉花运到关内卖,他们带棉被出关能跟大宛人或是乌孙人换马,或是跟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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