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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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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钟至歉疚地看向陈婶:“抱歉陈婶,我有点烧糊涂了。”

他向陈婶求助:“我记得您是会开车的,能带我去学校吗?”

陈婶虽然心软,表情依旧犯难。

钟至明白她的难处,直截了当道:“车辆的一切剐蹭都由我来担,那边交通不便,外面那么大的雨,他回不来的。”

所有顾虑化作雨夜的一声长叹。

陈婶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外套给钟至穿上,跟他一起去了车库。

车辆迅速轧过路边挣扎的雨水,留下一道光亮的鲜红。

他们朝着学校行进,钟至给夏斯弋打了几个电话,对方始终是关机。

暖气汩汩溢出,隔绝着窗外的寒凉与潮湿。

车辆的隔音效果卓然,即便陈婶小声说话,钟至也能一字不落地听清:“夏家变样后,我也没见你对夏斯弋有什么特殊关怀,我还当你不在意他。”

“因为他不需要。”

许是生病带来的心绪不稳,钟至破天荒地解释起来:“如果我事事都与从前做的不同,他只会觉得我在可怜他。比起刻意的关心,我想,他更需要一切如旧的生活。”

而他,也是夏斯弋‘旧’的一部分。

陈婶偏移视线多看了他一眼,不敢相信这样成熟的思考,是一个年仅十四岁孩子说出的。

钟至没再说话,视线落到窗外的马路上。

稀疏伫立的路灯被大雨盖住大半光芒,了无生机地在潮湿中寻求一片生存之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雾后的一切,试图在其中搜寻到夏斯弋的身影。

忽然,他绷直脊背,贴近车窗查看不远处的虚影:“等等!”

听到钟至的声音,陈婶踩下刹车。

车都没停稳,钟至抓起伞身打开车门,顾不得撑开就冲进了雨中。

他边走边撑伞靠近,沉重的伞柄在雨中不稳地晃动摇荡,无法阻止寒凉的雨水在他身上肆虐侵袭。

纵然隔着一片灰白的雨幕,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夏斯弋。

“夏——”

一道刺眼的车前灯打断了钟至,呼喊的尾音被雨水拍打地面的声响无情吞没,半分也没留下。

车灯在暗色的大雨中打通一道光路,将夏斯弋圈在明亮的光芒里。

副驾上的男人拉开车门,撑伞走近夏斯弋。

巨大的黑色伞面盖过夏斯弋的头顶,替他遮住倾盆而下的大雨。

男人拔高声音:“孩子,下这么大雨没人接你吗?我送你一程吧!”

夏斯弋迎着光线抬起头说了什么,声音传到钟至这儿俨然听不到了,但显然,夏斯弋要和他走了。

男人抖了抖伞,新鲜的雨水立刻补充了伞面的空荡,折射回的光亮晃得钟至心口发空。

夏斯弋上了车,单薄的身影消失在瓢泼大雨之中。

雨水冲刷着钟至落在柏油马路上的影子,恍若下一秒就能将其彻底击散。

钟至蹒跚着倒进车里,不远处的车辆也启动前行。

目睹一切的陈婶往他身上又盖了件厚衣服:“现在该回了吧?”

夏斯弋大晚上坐上陌生人的车,钟至到底是不放心,他摇摇头:“跟上。”

陈婶自知拗不过他,只盼着这边早点完事,好送这祖宗回家。

直到目视那人送夏斯弋到了家,他才终于放下心来,请陈婶带他回家。

陈婶不解地皱起眉头:“都跟到家门口了也不去看看,他怎么会知道你今天顶着病还出来接他的情分?真是个傻孩子。”

钟至失力地仰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双眼,病痛回笼的热意快速笼至全身,他淡然道:“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他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

有人接就好,不是一个人就好,至于身边是不是他,都不重要。

【作者有话说】

这段与 尾的内容是同一事件的两个视角,夏斯弋至今都以为,那个雨夜没人注意到他,没人在意他怎么回家。

差点成了我“女”朋友

疾风骤雨在身后追赶,夏斯弋和谢青随的步伐迅疾,来不及躲避地上成群结队出现的水坑,只能涉水而过。

漫长的奔走止步于宿舍门前的荫蔽,谢青随收回手中的伞,伞面积压的雨水一股脑地汇聚成股,洒在水泥地的坡台上。

他身上湿了大半,雨水顺着潮湿的发梢滑落,坠入阴湿的地面。

刚才在雨中,伞柄一直向他倾斜,谢青随被浇成这样,他有一半的责任。

夏斯弋歉疚道:“真是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谢青随摇头,抖落伞上的雨水:“举手之劳,况且是我非要拉着你的,让你淋到,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夏斯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青随瞥了眼依旧乌沉的天空:“我先回去了,挨了雨淋记得洗澡,防止感冒,希望我们下次还能不期而遇。”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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