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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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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子的未来您不用操心,他完全能照顾自己还能照顾她的女朋友,也就是我,他的女朋友也会心甘情愿地把他照顾得好好的。”袁晴遥不悦但又客气地嘴回去,“您推销您外甥女的时候,问过她的意见了吗?”

大妈只当瞎了一只眼的外甥女是个卖不出去的“残次品”,逢离异的、残疾的、大龄单身汉就牵红线。

大妈有些破防:“你、你这小姑娘怎么嘴巴这么厉害啊!”

康复师出来和事:“别吵了,影响别人!”

袁晴遥叹气,愤慨又无奈:“您的外甥女人好心善,那我祝她早日遇到良配。阿姨,这里是医院,不是相亲角,您还是多关注关注您老伴的康复吧。”

说完,她背过身子去。

大妈的儿子悄声责怪:“妈,小梅都说了一万次了不要再给她介绍对象了,你怎么讲不听啊。现在的年轻人想法不同了,不结婚也能自己过日子的。”

“她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挑什么挑!有挑剔的资本吗?不结婚不生孩子还是女人吗?”大妈凶恶地骂完这句话,跺着脚夺门而出,离开了复健室。

剩下的五人不尴不尬地沉默了几秒,然后,都装作无事发生,各自做各自的事了。

林柏楠从袁晴遥严密的怀抱中探出头来透口气,他抬眸上看,而她低头看他,两双眼睛交汇,他的波澜不惊,她的却布满了显而易见的怫然与沮丧。

她不忘安慰他:“林柏楠,你跟我说过,我们不能左右别人的所思所想、所言所行,但可以选择听什么、信什么。所以,你就当刚才青蛙呱呱叫呢,别生气。”

“不捂我的耳朵了?”

“我忘了嘛……”

“那刚刚的话你也忘了吧。”看着她的眼尾和嘴巴都往下挂,他用食指顶她的嘴角,轻声说,“还让我别生气呢,我看某个笨蛋才真的生气了。”

“我就是很生气!”袁晴遥眉毛竖立,她只听到了后半段,不知晓大妈前半段还说了什么烦人的话,她五指卷起林柏楠的食指,包在手心,“为什么旁人只凭一面就断定你这不行那不行呢?你明明最厉害、最好了!”

看得出,她气血上头了,他反握住她的手:“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待我,我无所谓,只要你觉得我还是个不错的人就够了。别人惹不到我,因为我不在乎。”

不同的心境,相同的对象,林柏楠重述了很久之前对袁晴遥说过的这句话。

他的世界有边界,围起一层具有选择通过性的墙,好的进来,坏的筛掉,无关紧要的人隔绝,既然都无法涉足他的小天地,又何谈伤害?

这一回,袁晴遥可算听懂了,林柏楠不是逻辑古怪的神经病,而是她是他内部的中心。

她唇角向两边用力上拉,扬起笑容,心情却只能算从“沙尘”转“多云”。

练习行走时——

林柏楠的两手分别握住双杠两侧,腰腹发力,提跨甩腿,先移动左腿,目测左脚落地踩实了,放空左手,往杆子前面抓一点,再换右手完成同样的动作。待双手握稳了,而后,靠腰部和腹部的力量来挪动右腿……

他感觉不到腹股沟以下平面的肢体,更无法控制,只能靠有知觉的部位的带动而缓慢前行。

健全人不能体会,他每一次的站立、行走都裹挟着不安感,犹如一个没有脚的“灵体”,上半截身子飘飘悠悠地悬浮在半空,还伴有头晕,随时都可能坠地。

受伤二十年,关于“走路”的体感埋葬在了五岁的春节,久远得仿佛南柯一梦,身体早就记不清脚踩大地、能走能跑还能爬树是什么滋味了,但大脑明确地记得这段短暂的美妙,记得他曾经确确实实拥有过行动能力。

没有多怀念,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缅怀无益。

林柏楠的眼睛盯在地上,他脚尖的前方,还有一双脚尖。

这双款式简约的小白鞋与他同频移动,他前进一步,她后退一步,她在他前方一米处。

他在s市的家里装了双杠,袁晴遥每天晚餐后坚持陪他练五六个来回。她还会抬脚,用自己的“小鲨鱼”去碰他的鞋尖,可惜他复健穿不了拖鞋,不然就是两只“鲨鱼”亲嘴了。

然而,她此刻的脚步不比往日那般轻快,埋着头不跟他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袁晴遥?”林柏楠停下脚步。

“嗯?怎么了?”袁晴遥抬头撞进他敏锐的小鹿眼,心里的悒闷被他洞悉了,她把脑袋低到了衣领里。

他起初以为她还在为大妈的那番言论而耿耿于怀,但深思熟虑过后,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她不是对某人某事揪着不放的人……那是为什么?

林天才在几秒内把此前发生过的所有事都光速回顾了一遍,他应该没有……

做什么惹到了袁晴遥的事吧?

找不到思路了,林柏楠一刹有些紧张,他压低脖子,认真谨慎地求解:“我才想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

“袁晴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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