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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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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这句“玄成兄”还是让魏征有些憋屈……今日与凌敬斗嘴斗了好长时间了,他也就比凌敬小五岁,难道要称呼一句“凌伯”吗?

“可还撑得住?”凌敬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李善,他清晰的记得,前年李善回京的时候,身上散发的锐气如同出鞘利剑一般锋锐,庄子里的猫狗都会被惊走,好长时间之后才渐渐散去,而这一次,浑身上下气息寻常,不像是百战而归的主帅,倒是像是文雅之士。

“当日寒气入体,实在有些撑不住,但后延医,渐有好转。”李善笑道:“此次回京也是缓行,并无大碍。”

“那就好。”裴寂挥挥手,后方有人推来了一辆马车,取出金灿灿的铠甲,“陛下有命,怀仁换铠,押送俘虏直入长安。”

李善呃了声,咽了口唾沫,凑近小声说:“裴公,这是不是有点……”

裴寂笑道:“陛下厚爱,怀仁不可推辞。”

“陛下曾言,邯郸类秦王。”陈叔达也笑道:“此番大胜,自当类之。”

这句话自然是有所指的……武德四年,秦王扫荡中原,一战擒两王,回朝之日,披挂黄金铠甲,敲鼓吹号,献俘太庙。

好吧,看来现在京中局势也到了白热化阶段了,李善咂咂嘴,只能认命的让几个亲卫上来帮忙,将那副金灿灿的铠甲穿戴在身上。

这一日,李善也披挂着黄金铠甲,身后两百骑兵均穿盔贯甲,押送着以梁洛仁为首的数十梁军将校进入长安。

觐见

临湖殿内,李渊亲自挽起颇有风霜之色的李善,却转头笑问:“穿盔带甲,果然未负创患病。”

“伯父有所不知。”刚卸下金甲的李善赶紧解释道:“的确负创……只是不方便而已。”

“哪里?”

李善干笑道:“脚上生了冻疮呢,这一路都是乘坐马车,直到今日入京才换了坐骑。”

“好了,不做装模作样了!”李渊笑骂道:“两战告捷,怀仁实有大功,无需这般谨慎。”

平阳公主神色淡然,“倒也应该,毕竟去岁才加冠,他日再立功,何以封赏?”

其实李渊也心里有数,将来很长时间内李善不会再有上阵的机会了,笑着说:“再立功,难晋爵,但却可晋职了。”

现在难以晋职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李善太年轻了,领兵上阵多少讲究点天赋,但处理国事和天赋那就毫无相关了。

临湖殿内只有李渊、平阳公主父女,迎接李善的几位都已经回了各自的官衙,不过入宫前裴寂告诉李善,陛下有令,今夜于凌烟阁设宴为其接风洗尘。

从各个方面来说,这次李善回京的待遇规格都有一定的逾越,宰辅出迎,披挂金甲,驱马直至朱雀门外……就差太庙献俘了。

李渊也提到了这点,惋惜道:“若能毕全功,擒获梁师都,今日当献俘太庙。”

上一次太庙献俘就是洛阳虎牢一战之后,梁洛仁的分量稍微差了点。

李善没吭声,关系到秦王……这种话他怎么接茬都不合适。

李渊细细问起两场战事的细节,着重问起雪夜下萧关一战,提到那三日两夜的艰辛,李善不禁有些黯然,八百勇士,最终抵达萧关的只有六百出头,后又伤亡百余,全手全脚的只有四百多人,折损几乎近半。

“若非延州府兵奋死,难以功成。”李善叹道:“若非刘黑儿,只怕也难毕全功。”

李渊点头道:“怀仁择人得法,段德操并延州府兵与刘黑儿均欲雪恨,但若非怀仁亲自领军,只怕途中遇挫即返。”

李善嘴角抽动了下,都已经上路了还能回头吗?

当日那么大的风雪,想走回去其实更难,一个不好就要全军覆没。

李渊瞥了眼一旁的女儿,咳嗽两声,正色道:“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怀仁身为主帅,却领偏师,冒风雪奔袭萧关,太过凶险,也太过不智,不可不惩!”

李善眨了眨眼,这话其他人说可以,但是李渊说……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整个长安都知道,陛下视邯郸王为子侄,但从关系上来说,还是君臣,这种事应该抚慰,应该厚赏,但没有批驳的道理,更别说惩戒了。

但下一刻李善就明白了,平阳公主拎着一条马鞭踱步过来,李渊很自然的往边上让开了。

“三姐,三姐……”李善往后退了半步,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伯父……陛下,臣……”

李渊像是没听见似的,只吩咐道:“别坏了衣裳,稍后还要去凌烟阁赴宴。”

“父亲多虑了。”平阳公主挥了下马鞭,“之前已经让亲卫回府替怀仁取了衣裳。”

“那就好。”李渊向李善递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于国乃有大功,但置己身于凶险之境。”平阳公主面若寒霜,叱道:“不念寡母,此为不孝……”

“三姐,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吧!”李善伸手做势去抢鞭子,“为国立功,母亲虽然挂念,但不会相阻……”

“呜呜……”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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