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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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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起与自己相似的那三张脸。人到老年,往事如走马灯般闪回,惆怅成为时不时光顾的主情绪。办公桌边还放着一叠文件等待他的查阅, 他信不过旁人, 却也知道现在的梁安成还不至于到接手的程度。可现在都无法经手, 到底何时才能完全掌握?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谁有资格能与他上同一牌桌。

梁恪言到老宅的时候,唐姨正巧端着煮好的绿豆百合银耳羹出来,看见他便打趣:“倒是巧,你们哥俩前后脚地来。”

梁恪言叫了声唐姨, 又问爷爷奶奶在哪儿。

唐姨说许芳华被邀请去看秀,至于梁继衷,她指指楼上。

梁恪言接过那碗银耳羹:“我送上去吧。”

此时此刻看见梁恪言,梁继衷是意外的。他在心里揣测着他会来的各种原因, 心渐渐沉下去。

他宠爱两位孙子,但万事皆有度。任何与自己意愿相违背的人, 梁继衷不会给他任何表达诉求的机会与权利。

“恪言,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事找你。”

梁恪言安静了一下,点点头:“爷爷您说。”

“还记得上次和你见面的auro吗?”

“记得。”

“明年开始, 起瑞的业务重心要逐渐开始转移。英国那边几个老股东跳得很,过几天你和auro帮我跑一趟英国,去那边看看。”

可是国外业务重心从来都不在梁恪言擅长范围内,他正要开口,梁继衷笑着继续说:“谁去都没你能顶用。”

梁恪言明白了, 他是代表梁继衷出面的最佳人选。而这“看看”的言下之意就是敲打。

又要进行一场复杂的人际社交关系, 又要皮笑肉不笑地回旋于多方之间。想到这里,他难得产生了些抵抗情绪, 不亚于学生时代的厌学。

“怎么了?”梁继衷见他不开口,拍了拍他的肩,“不高兴去啊?”

“没有。”笑意下是压迫与控制。如果这是商量的意图,那么儿时被要求学习各种东西时,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爷爷最放心你了,你可以的。”

“好。”梁恪言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爷爷,我想——”

“你唐姨今天怎么做的这么甜。”梁继衷皱着眉舀了勺银耳羹,悠悠打断,“你早几年就在英国读书生活,总归是比你爸更了解那边的形势。爷爷年纪大了,想和你商量件事,明年,你过去帮爷爷看着他们好不好?”

梁恪言短促地皱了下眉,他看着面前的老人,心头突然涌起一丝复杂。

梁继衷是从何得知他和柳絮宁的事情,他暂且不知也无从得知。他只知道梁继衷又要用老方法达到自己的目的。小时候起便是这样,先将所有负面舆论落在梁家之外的人身上,再在关键时刻轻飘飘地站出来,摘得干干净净的同时将利益最大化。现在也是如此。

以已经同意自己和柳絮宁在一起为战火的矛盾,轻描淡写地告诉梁锐言,梁锐言自然会怒气冲天地来找他算账。今天,兄弟俩大打出手的事情想掩盖很简单,可若是想散播出去,只要有心,便是易如反掌。

梁继衷真是深谙媒体之道。这样一条上流圈子的娱乐动态里,旁人是会将重心放在他和梁锐言身上,还是对柳絮宁的好手段感兴趣,结果一目了然。

反正不管对什么感兴趣,总归是不能让大众觉得他梁继衷棒打鸳鸯罢了。

梁继衷靠着椅背,姿态闲适,整个人放松:“恪言,你弟弟志不在起瑞,你爸,你也是知道的。以后整个起瑞都是你的。”

沉默也没有长时间地霸占整个空间。

片刻,梁恪言抬头看着梁继衷:“好。”

梁继衷没想过竟会如此轻易,还是高估自己这个孙子了,二十几岁的年纪,再大又能怎么样,一丁点利益就能转移注意力。

“好好好,好孩子——”

“爷爷,英国到青城直飞只需十二个小时,如果算上中转,最多也不过加四个小时。我不觉得飞来飞去很辛苦。”

梁继衷怔住:“什么?”

口中的银耳羹像是突然丧失甜味,苦得让人皱眉。梁继衷诧异到站起身,费解地看着梁恪言:“恪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恪言:“我愿意去英国,也愿意去任何地方,爷爷,距离对我来说不是难事,阻碍不了任何我想做的事。”

“那个小姑娘值得你做成这样吗!”

说出口的瞬间,梁继衷突然觉得自己失言。

一场不撕破真相的博弈之中,谁先按捺不住吐露真实目的,谁便先落于下风。

他抚着眉心,既然已经如此,索性打开天窗。

“恪言,爷爷和你直说,我和你奶奶都不同意你和那个外面的小姑娘在一起。你们在一起没多久吧?时间不长,赶紧断了。”

权利被人赠予的坏处大抵就是如此。上位者可以以当仁不让高高在上的姿态颐指气使,但梁恪言不觉得自身所持所有光环都来源于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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