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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节 两难取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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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醉酒走马灯:“那次你在秦州,看着这灯目不转睛的。我昨儿看见就买了。”

见阿奴垂头拨着那灯不说话,刘仲以为她生气自己晚归,蹲下来解释:“喝多了几杯,打了个盹。”

阿奴鼓足勇气指指里间:“云丹来了。”

啊?刘仲呆愣半晌。他和阿奴都跟云丹写过信,却没有半点回音,如今他来了,的确应该跟他当面说开比较好。

只是,咳,有点尴尬。刘仲勉强笑笑:“要不要等他起来?”

阿奴声如蚊蚋:“你去睡吧,他从察雅赶了两个月的路,一到就睡着了,没睡到晚上他不会醒的。”

刘仲酒劲未散,头重脚轻,晕乎乎扶着阿奴地去隔壁睡了。

等他睡着,阿奴走到园子的水榭上坐着发呆,青霜轻手轻脚的过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都知道了?”阿奴听出她的声音带着怜悯。

“我刚好回头。”青霜悄声回答。

自己认识阿奴八年了,当年的稚嫩少女转眼长成了风华绝代的少妇,自己也老了。一向沉寂的西园因为有了她,显得生机勃勃,刘畅和灵犀还有侍女和侍卫们都很喜欢她住在这。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这位笑如暖阳的女郎如此为难愁苦过。

两人沉默良久,阿奴艰涩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嫁人?”

“我是王爷的通房丫头。”青霜的答案出人意料,“在雅州都是我贴身伺候他。后来你也知道,王府里出那种事,我被调来这里,不过,王爷似乎把我忘记了。”

阿奴惊讶抬头:“那,他把你吃干抹净。。。。。。”继而愤愤然,“不负责任的家伙。”

青霜恬然一笑:“那时候我才十五岁,如今都快三十了,心早淡了。”

“过几年我也一样了。”见池子里满是残荷败叶,阿奴心有戚戚焉,说不出话来安慰她。

虽然她下了决定心等他俩醒来就说清楚,然而这两个跟她牵牵绊绊了十几年的男人却沉沉一觉似乎要永远这么睡下去。阿奴像个等着死刑判决的犯人,觉得时间格外漫长,屋里莲花漏的水一下一下的滴,敲打着她的心一颤一颤的跳,光线一点一点的西移,最终归于黑暗。青霜等侍女得了吩咐,不敢来打扰她,她就这样孤零零地坐在漆黑的屋子里一动也不动。夜半时分,西园外突然炮仗大作,烟花四起,受惊失控的她终于顶不住三方对质的压力,精神崩溃了。

侍卫们只看见梁王妃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冲到马厩,骑上她那匹枣红马飞奔而去,几个侍卫连忙追赶出去,剩下的匆匆忙忙地去通知小王爷。

阿奴的枣红马是上好的青海马,脚程极快,她骑术精湛,转瞬就没入上元节拥挤的人群中没了踪影。侍卫们急得跺脚,闻讯赶来的刘仲和云丹连忙追赶而去。长滩湖边上阿依族小镇没有人,反而把阿错和阿罗惊动了。往浦江碧云寺寻人,一晚上被吵醒两次的刘畅和碧云寺的和尚们眼神不善的瞪着他们,知道这两人找老婆,刘畅幸灾乐祸:“她一头是汗地冲进来,叫上阿岩大法师,叽叽咕咕的又是哭又是闹,说完两人拍马走了。看样子又跑了。”

云丹急问:“回磨西了吗?还是往打箭炉去了?”

“不知道。”刘畅很惬意。

刘仲恶意的笑笑:“皇叔,你休养够了,准备回成都干活吧。我去找阿奴。”

“别。”刘畅来不及叫住他们,急得跳脚,他在碧云寺过的逍遥自在,干嘛要回去。最后一匹马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噗噗”拉了一泡屎,液体飞溅,刘畅惨叫一声,马上的吐蕃人朝他笑笑,叽叽咕咕说了一句。如果他听得懂就知道了,那是在祝福他“好运气啊。”

云丹心急如焚:“阿仲,有没有办法通知前面拦住她,不能让阿奴回吐蕃去,那该死的央金逃了,四处造谣说阿奴是吃人肉喝人血在夜里出没的女妖,万一她落在那些不知所谓的人手里,只怕性命难保。”他匆忙赶来,就是因为听说了这个消息,怕阿奴贸贸然回到吐蕃正好撞在刀口上。

“就是那个女奴央金?”刘仲大惊失色,当年阿奴跟着十几个族人都会出事,这次她身边只剩下纳达岩一个。

“路上慢慢说吧。当年在洛隆庄园听说过此事的大有人在,心怀恶意的人不少,只是那时畏于师父的威望和齐美头人,才被硬压下去。如今齐美头人过世,格列是个不中用的。冲着阿奴的王妃身份,这件事被有心人吵出来越闹越凶。都怪那个该死的白姆。”云丹气愤拍拍身下的马,那马不如纳森的脚程快。但是纳森它们在冰天雪地里赶了两个月的路,实在是累坏了,他们只好在磨西换了别的马。

刘仲一愣:“你的王妃?”

“嗯。”云丹微笑起来,“你给了我三份圣旨,我都填了明月奴。”

刘仲顿时头疼脑涨,他终于明白阿奴为什么突然跑了。他呐呐问道:“我和阿奴的信你没看见?”

“没,只看见圣旨。”云丹见刘仲突然停下马来,回头问道:“信上说什么?”他突然想起来阿奴说没有收到他的信。“我写了三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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