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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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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抗旨不遵。

没有道理,皇帝要听大臣的吧?

宣扬出去,舆论场上也肯定是双方都有人支持有人反对。

朱厚照要做的就是这样,就是要当他们‘搬出道德圣经,一棍子把你打翻在地、说你错得不能再错’的时候一定要讲出自己的理来。

不能给他们辩得哑口无言,否则即便强行发个上谕马上就给你定性成昏君!

长此以往事情就难办了。

现在辩了则不一样了,

你为国为民,我也为国为民,只不过角度不一样,你非说我是昏君,那我就弄你。而且大张旗鼓的弄你,把你的名声搞臭。

可就眼下这个结果,实在也难以令周、吴二人称心如意。

所以皇帝问他们,他们这心中也是觉得有些像闷了一声气一般。

“陛下若要坚持这样发,微臣也只能领旨了。”

这话看似服软。但服的是权力的软,不是道理的软。

但对朱厚照来说这便够了。

至于有人认为不对,那是另外一回事。一年下来被有人说不对的事儿多了去了。但皇帝也要干,而且要坚持用威权去压着干。

“周大人。”皇太子在叫他,

“微臣在。”

“圣人之道说君子和而不同。本宫知道你是君子、直臣,但本宫也不是小人。”

“殿下言重了,微臣不敢。”周经也只能无奈叹气。

“今日你我之间的意见不合,不能说明你与我,一个贤、一个不贤。你是为了朝廷好,我也是为了朝廷好,恰恰说明我们都是为了给父皇效忠。因而刚刚有些话,你且不要往心里去。”

弘治点点头,嗯,朕这个儿子真厉害,有紧有松,拿捏自如。

周经一听有太子温言,话里也不敢再拿大头,赶紧跪下行礼,“殿下之言实令微臣羞愧!微臣今日也有不当之处,请殿下恕罪!”

朱厚照点点头,对自己的微操感到满意。

周经这种人,当户部尚书还是可以的。管钱袋子的,就需要这么个性格。

至于吴宽,

他也懒得去管他心里是不是委屈。

“你也没有什么罪,更谈不上恕罪。”朱厚照摆了摆手,“你说出了选了王越的害处,我说出了选了王越的好处。这许多事本就是好坏参半,十全十美之事向来难求。既然如此,咱们就以父皇的圣旨为准,我与周大人总归都是人臣,一切权柄还是要操之于上。”

这种话是不好反驳的,除非是你的十族都和你有仇,你想灭了他们。

吴宽心中暗叹,

皇太子实在是个人精,他几句话把自己的地位拉下来与周经一致,既抬高了周大人,也抬高了陛下。

现在好了,他们都是臣,且作为臣子都说出自己的道理,然后交归圣上决断,这恰恰就是君臣之礼。

这事儿就成了君前论理,都有为国为民的道理。皇帝择一而用罢了,可不是闭塞言路,昏庸无道。

当然了,这样干太子是有压力的。

仅从这一点来说,吴宽是佩服的。

仔细回想起来,太子虽看似无意与他们一问一答,但其实每句话的背后都有想要达到的目的。

现在太子讲出权柄操之于上这一点,周经也没什么话好说了,“既如此,请陛下圣断!”

弘治皇帝召了萧敬过来,“传旨内阁,就照太子的话明发上谕。务必使内外官员明白,朝廷的用人之法不得受派系之别牵制,最大的目的是要为国家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是。”

这样的话,没什么事情,周经和吴宽也就离去了。

等人一走,弘治皇帝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叉着腰忍不住发笑,“朕还真未曾想到,此事竟然这样就能办成了?”

办成了?大概,但不保底。

朱厚照心里想着:您老人家真该感谢我这个儿子考虑周到。

这样就办成那大明的文臣就没那么难对付了。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条,“爹,儿子正在查这个人。陕西道御史胡贵闵。”

皇帝略有印象,“就是专门上疏反对王越的那个胡贵闵?”

“不错。”朱厚照把那张纸给他摊开来,“李广的账本上有他的名字,但他却在李广死后言辞激烈的上疏,更是旗帜鲜明的反对王越任三边总制官。这是个小人,也是个典型,儿子已经派人去暗中查他了。爹如果允许,儿子想请锦衣卫会同办案。”

“你要做什么,我这个当爹的当然没有不支持的道理。”皇帝凝着眉头,“不过你说他是个典型是何意?”

“就是反对王越是为了撇清与李广的关系的典型。正可说明朝中有人为了自身的政治利益弃朝廷利益于不顾。现在上谕之中只说了‘以最能胜任’这一标准来选,没有说一定就是王越。几句话不一定会叫那群大人放下门户之见,万一不成,那便大办胡贵闵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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