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夫妻 上(2 / 3)
用了。等天亮,我要去见师父。”
程氏如今才知道自己的夫君是翠微山的弟子,就微微含笑道:“王爷可要拿些礼物过去?”
范朝晖摇头,看了程氏一眼:“我此去,是为了然哥儿的病。”
程氏心头一紧。自王爷到她屋里,她就一直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想跟王爷撕破脸,若是执意将四房的那个小贱人和小贱种的事都抖出来,弄得众人皆知,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且跟王爷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不若还是先故意装傻,只说自己是为了然哥儿的前程,一时糊涂,才将四房众人扔在旧都。好在如今大家都平安无事,王爷就算生气,过了这么久,应该也气消了。——只要王爷不怀疑自己知道他的隐秘,他就不会动她。她和王爷数十年夫妻,这一点,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谁知道,王爷居然开口说的,不是四房的事,而是他们大房唯一的庶子然哥儿。
程氏只好继续装糊涂,不解地问道:“然哥儿可是病了?——可然哥儿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只是娘说,然哥儿是王爷的子嗣,不能一辈子在这山里头,还是应该去王爷那里找些好师父,多学些东西才是,才跟着张姨娘一起去了上阳。好好的,怎么又病了呢?”
范朝晖一双厉目盯着程氏,将她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冷笑道:“你会不知道然哥儿是如何病的?——那沉水香可是你让人专门给他点的!”安解语虽是没有说那香的事情,范忠却是找了给然哥儿瞧病的大夫问过了,知道是那沉水香有些不妥。又知道大夫人给然哥儿的妈妈有些问题,如今都让四夫人关在内院,只等王爷回来审问。
范忠向来老实,就将这些事情都在信里一五一十地跟王爷说了。
范朝晖虽是不管内院的事,可他也是为官从政这许多年,官场上的倾轧,比内院妇人之间的争斗要血腥隐蔽多了。因此内院妇人的这些伎俩,向来都不够他看的。只是之前,他还不太相信程氏做的出这些要绝他后嗣的事情,而如今证据确凿,他就算还有顾虑,也已经信了七八分了。——就越发坚定了不能让程氏回王府的心。
程氏这边的脸色只是变了一变,就恢复了常态,皱着眉头,更是疑惑的样子:“王爷这是何意?什么沉水香?又关妾身什么事?”说完,又看了范朝晖一眼,有些委屈道:“如今然哥儿不在我身边,生了病,也能怨到我身上。——我不在王爷身边,有了误会,都无法及时澄清。还望王爷三思。”
范朝晖一言不发,依然看着程氏。
程氏慢慢地有些不自在,就将头转向窗外,道:“王爷要是不信,我也没法。——我为了然哥儿,连四房都能舍弃?又怎会害他?我做得一切,都是为了然哥儿!”
范朝晖听见程氏主动说起四房,微微有些诧异,凝神沉思半晌,就索性问道:“是了。你为何要如此恶毒,将四房众人留在京都?——还诓骗于我,说所有人都出了旧都?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害了四房所有的人?则哥儿可是我们家唯一的嫡子。”
程氏听见王爷说她“恶毒”,忍不住哭了出来,又拿帕子一边拭泪,一边泣道:“既然王爷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明说了。——然哥儿才是王爷的种,王爷打下的江山,为何不能传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何一定要依旧律,要传给兄弟的嫡子?旧朝已废,如今王爷在北地一言九鼎,若是王爷想将位置传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就算是婢生子,也无人敢说个不字。”
范朝晖听着程氏将话题扯开去,脸色不豫,反唇相讥道:“你别在我面前做戏。你要真是为了然哥儿,就不会让他病入膏肓了。我也跟你明说,别说然哥儿现在危在旦夕,还不知道活不活得下去。就算将他治好了,他也不可能越过则哥儿。”
程氏撇撇嘴道:“王爷要是嫌弃然哥儿出身太低,另纳了门第高贵的嫡女做侧妃,生个儿子不是更好?——何必一定要则哥儿?”
范朝晖见程氏口口声声跟则哥儿过不去,知道她的心结是结上了,也懒得再跟她解释,便起身淡淡道:“这是我打下的江山,是我的位置,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还轮不到别人置喙。”又转身对程氏道:“你将四房扔下,差点让四弟绝嗣,这个错,不是你找个借口就能圆过去的。”
程氏心里一沉,咬咬牙,就跪在了范朝晖面前,低声道:“妾身一时鬼迷心窍,听了别人挑唆,酿下大错,只有以命抵命。——还望王爷代妾身向四弟妹说声对不住!”说着,便起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放的笸箩里拿出剪刀,往自己的胸口狠狠刺下。
范朝晖眼疾手快,立刻拿住了程氏的手臂。范朝晖是有功夫的人,一抓之下,见那手臂去势甚急,不象做假,便微微散了些怒气。
从程氏手里拿下剪刀,范朝晖点头道:“你若是有悔过之心,我自然不会逼你太甚。”
程氏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泪眼蒙蒙地点点头,一脸愧疚忏悔的样子。
看见程氏在一旁坐下,又不断喘息,范朝晖才又低声道:“你真悔过也好,假悔过也好,我都没有法子再相信你。只是你我少年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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