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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见状态栏 第40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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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的治疗工作也要做。

现在云鹤市传染病院icu中的患者们大多意识清楚,这是和以前在icu里区别最大的一点。

意识清楚或者基本清楚的危重症患者并不会对治疗带来什么帮助。这一点虽然听起来有些冷却无情,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这些低氧血症的患者很多都有躁动和烦躁的表现。对新型冠状病毒的恐惧,以及对自己可能威胁到家人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加上躁动的“佐料”之后产生了化学反应。而化学反应的结果就是他们对于治疗的不配合。

由于发现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患者中,大部分都有小气管痰栓。现在的治疗过程中,医疗组倾向于更加积极且频繁的对患者进行吸痰处理。这个过程并不舒服,而且还需要把俯卧位的患者翻过来,总之,突出一个“麻烦”。

如果这些患者没有意识,那俯卧位和仰卧位的切换最多就是个力气活。患者没有意识,吸痰的过程还能顺畅一点。

但患者有意识,且不愿意配合……那换位吸痰就会搞的兵荒马乱,甚至让人气喘吁吁浑身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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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恩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像是已经被浸泡在了汗液里一样浑身湿溻溻的。

他帮忙给两个病人翻了身,并且做了三个患者的思想工作——思想工作的主旨是激起他们的求生欲,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而不是拼命挣扎,要求放弃治疗。

病人当然可以要求放弃治疗,至少正常情况下,患者是有这个权利的。但是在云鹤,他们的这项权利被暂时“搁置”了下来。

治疗感染了新型冠状病毒的患者,现在不光只是一个医疗问题。它同时还是一个公共卫生问题,以及……政治问题。

公共卫生问题决定了能够离开定点医院的新型冠状病毒患者目前只能有两种情况——要么康复出院,要么……医治无效死亡。无论如何,医生们都不可能允许一个带有烈性传染病的患者在没有治愈的情况下放出医院。

那么如果同意了患者的请求,放弃对他的治疗,让患者在医院里躺着直到死亡行不行?

这也不成——因为治疗新型冠状病毒本身在这个全民参与,全员防疫的阶段上已经具有了重大的政治意义。

从sars时期开始建立起的疫情每日通报系统,如今在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战役中起到了重要作用。面对互联网上各种神出鬼没的谣言,国家有关部门每天进行的例行通报和记者会就成为了人民群众了解对抗疫情的最权威、也是最重要的消息渠道。

而在这个会议上每天通报的新增死亡人数本身已经足够沉重,沉重到了根本不可能再细分“患者拒绝治疗死亡”的项目的程度。

如果允许患者拒绝接收治疗,那就意味着死亡人数会继续上升。已经紧张到快要绷断的普通老百姓的情绪会更紧张一些。

同时这些拒绝接受治疗的患者还会继续占用医疗资源,阻碍医疗系统的运转。

更重要的是,这些患者在躁动和情绪激动下做出的决定……真的不见得就是他们的真实意思。

所以,安抚照顾这些重症患者的情绪,就成了现在整个医疗组的工作的重中之重。在北五区的时候,这样的工作还能交给护士们完成。但现在……所有人都得加入到谈话的行列里去。

好在孙立恩有个针对这种情况的小手段。他从护士站摸出了之前热心人捐赠的平板电脑,然后对躺在床上缓慢且持续摇头的大爷说道,“大爷,咱们打个商量。您只要好好听话配合治疗,我就给你家里人打个视频电话,让你们见见面好不好?”

快速反应

老小孩说的就是这种老人家。他们对于现状没有什么掌控能力,缺乏对现状的理解能力,同时还多少有一点惶恐和不安。以往在家里,他们还有家人可以依赖。但到了icu之后,身体上的病痛合并了精神上的紧张。他们的不安随着住院和目睹icu抢救之后愈发严重。

当你呼吸困难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医生们正在努力按压抢救另一个情况和自己差不多的患者时,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而当抢救失败,一张白色的单子覆盖在了整张床上的时候,紧张的感觉会攀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对死亡的恐惧到达极限的时候,人们就会出现一种“战斗或者逃跑”的决策。

这种决策在生物行为中会表现为攻击性或者转身逃跑。但在icu的病床上,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患者们根本就没有逃跑的空间。

“困兽犹斗”,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稍微有点和动物打交道的经验的人都会知道,没有后路可逃的动物基本都会选择疯狂攻击敌人。虽然人不只是动物,但这个规律却是适用的。根据张智甫的说法,云鹤市传染病院icu运行的这么一个月里,已经有过两次患者试图去咬护士的手,并且对医护人员破口大骂的事情发生了。

这样的事件对医务工作人员而言当然是个巨大的精神打击。这个事情放在谁身上恐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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