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3)
“你和我啊。”鹞子还挺喜欢看毛思嘉这样的,至少比不和他说话强,怪有意思的。
然而毛思嘉可做不到他这种拿人家的反抗当有趣,她只觉得这人很讨厌,很不尊重人。
见这伙人不放自己走,便一边没有章法地挣脱,一边大声喊:“有人耍流氓啦!耍流氓啦!”
虽然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惹这些流氓,但这个时候的人正义感又是很足的,这两句话立刻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看到这边,已经有几个青年工人模样的路人往这边走了,显然是想看看怎么回事。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朱老二伸手就要去捂毛思嘉的嘴,然而被毛思嘉躲开了。
“喂喂喂,这样做事儿就没必要了啊!”红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看起来他是临时被人叫过来的,踩着自行车过来都直喘气儿。说话功夫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自行车则往旁边一推。
“我说鹞子,你这做事儿不地道。拍婆子就好好拍,人家不乐意,你上什么手啊?手贱啊?”红叶的语气是开玩笑的,但是眼睛里可没有一丁点儿玩笑的意思。
‘鹞子’看了红叶一眼,抬了抬下巴颏儿,笑了一声:“老子就知道你丫不安好心,那时候你也想拍人家姑娘吧?晚了一步,这个时候装好人来了?”
啐了一口:“杂种!”
“嘴放干净点儿!”红叶走过来,似乎并不想和鹞子有正面对抗。而是对毛思嘉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儿小姑娘不合适看。”
“嚯!还真装好人啊!”鹞子一把抓住红叶的领子:“你也不看看,你丫配吗?”
毛思嘉真的被吓住了,她从小被家人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稍远一点儿的人看不到,但靠的很近的她看的清清楚楚,鹞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来!
很短促地叫了一声,就像小鸟一下被掐住了一样。
她想跑,但是鹞子带的小流氓还围着,她根本跑不掉。
“干什么?打架闹事?”忽然一个镇定的声音插了进来,然后一只手落在了毛思嘉的肩膀上:“调戏女孩儿?”
本来毛思嘉已经被围住了,但是来的这个男青年,穿双排扣的毛呢大衣,挺阔大气。加之肩宽体长,比在场最高的男生都高了半个头,气势上一下就压倒了在场所有人,竟没有人敢拦住向包围圈内走的他。
毛思嘉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在男青年靠近的时候,她闻到了一点点洗衣粉的香味——这很少见,或许是出于保护衣服的想法,也或许是因为不太好洗,冬天的外套,像是棉袄、大衣什么的,几乎不会拿去洗,一个季节洗一次很正常。
然而落在毛思嘉肩膀上的手很快离开了,然后又把毛思嘉往后推了推:“你们这帮孩子怎么回事儿?”
“你丫的多管闲事儿?”鹞子抓着红叶领子的手给松开了,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新来的这人。
并不认识,年纪不大,但应该是已经上班了的人。
孙继东有的时候会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有一段时间爸妈和身边的人看到的他就是这样的?有些事情,过了那个阶段再去看,就会觉得难以回首。就像很久很久以后,毛思嘉和他说过的,这叫做‘黑历史’。
嗯,说的和毛思嘉很熟一样,实际上两人根本没说过几句话。非要说两人有什么原因可以多一点儿说话的机会,大概是两家大人认识,以及他最小的弟弟和毛思嘉曾经是同事了。
这样说或许会很奇怪,但孙继东自己也觉得这件事很难说清楚1980年的冬天,和往常没有什么差别的夜里,他再次失眠到天明。而这次,推开门见到的世界却不同了,他来到了1967年,他刚刚因为一场群架进医院的时候。
这场群架,他属于被牵连的——他已经有两三年时间不和那帮调皮孩子混了,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觉得没意思了。所以,他被砸了脑袋进医院,这纯属运气不好,是被殃及到的。
贸然遇到这样的事,身为一个无神论者,应该有一个艰难接受的过程。幸好那段时间呆在医院里,大家照顾他伤了脑袋,很少打扰他,给了他这个时间。
出院之后,并不是说他就彻底想明白这件事了,而是另一件即将发生的事牵扯了他的注意力他首先找到了他爸,参军的事情他不干了!不管怎样,他得留在北京,一定得留在北京!
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并不是1968年才开始的,而是五十年代就有的事情,但大规模,甚至半强制性如此,确实是1968年以后的事情。而在此之前,像北京这样大城市的青年,出路还是比较好的。
可以留城工作(只不过能不能找到好工作,这就要看每个人的情况了甚至有些人根本找不到工作),还有少数人能够去参军。至于上山下乡,那属于个人自由,愿意去的会被全社会表扬,但选择这条路的少之又少。
光荣是一回事,其中暗含的艰难又是另一回事了。远离家人,难得回家,生活困难这些都是客观事实。
孙继东在停课闹革命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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