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 / 3)
顺着指尖向上,是骨骼分明的手腕,跟着弹琴的动作时不时回到衣袖的遮掩中,半藏半露,勾得人心也跟着袖摆摇曳。
镜头在一路向上的时候同时后移,现出弹琴人的背影,因是夏日,衣料轻薄,隔着夏衣便能隐约看出清瘦的身形。
远处的湖泊上烟雨朦胧,亭中人天青色的衣料深深浅浅层叠,像是天空的颜色一路流淌到了地上,美好得像幅画。
老师!
一道身影小跑着过来,冒冒失失地冲进亭子。
慕清背影没动,只是淡淡地对着来人说:下着雨,跑这么快做什么,就不怕摔着?听着略有责怪的意思,话音里却不乏亲昵的关心。
镜头给到张开的伞面,景晏收起伞,露出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尤其一双眼睛分为明亮。
他不在乎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随手将伞放在一边,嘴里嘟囔:下雨了都不知道加件衣裳的人也好意思说我?
说着,他展开臂弯里一路小心护着的斗篷,抖了抖,然后小心地披在了慕清身上。
景晏来时怕被斗篷被雨水淋到,一路都抱得很紧,斗篷沾了少年人的体温,蓦地加在慕清肩上。
不等慕清反应,为他披斗篷的人就着这个类似环抱的姿势岔开腿大咧咧坐在他没坐到的那一半凳子,下巴支在他的肩窝,是全然依赖的模样,
温热的呼吸刚好对着下巴,有些痒,酥酥麻麻的。
骆与时的身体不自觉小幅度抖了一下,连手下的琴都按错了一个音。
他拍过许多年的戏,感情相关的戏份却很少,最多也不过是拉拉小手,拥抱对他实在是个有些亲密的姿势。
况且他昨天才在意外下和陆曜短暂地拥抱过,新覆上来的体温正和昨天的换了个方向,很难让人不容易联想到。
好在这错误大部分人都注意不到,而且陆曜扒上来的时候碰到了他的肩膀,解释成被撞了下也可以。
骆与时稳了下心神,开始仿着慕清的语气平静地念台词:怎么这时候来找我?今日不用上课吗?
景晏倚在他身上没个正行,懒洋洋答:上课哪有给老师送衣服重要。
胡闹!慕清轻斥了他一声,微微侧过头,问:到底怎么回事?
景晏这才不情不愿地告诉他,上午教他们读书的老翰林见雨欣喜,给他们放了一上午的假,要求他们随意赏雨,再以雨为题写一首诗。
这就戳到景晏的短处了。
他从出生就不受老皇帝待见,母妃又去得早,自然也没有人在他到了年纪的时候主动去提上御书房的事。开蒙太晚,哪怕他后期再用功,也只能将经书类的课业勉强赶上,没有闲情逸致学诗。
但御书房现在的几位皇子母妃的家世都不错,从小就经过熏陶,写诗的功夫怎么着也比景晏要好,平时没少拿着景晏写得蹩脚的诗取笑。
难怪景晏会这样闷闷不乐。
慕清叹了口气,按住琴弦,拍了拍景晏的脑袋算是安慰,温声:走吧,我陪你去逛逛,兴许能帮你找出灵感来。
景晏却被这哄小孩的动作惹得仓惶从凳子上站起来,他垂着眼,里边的情绪竟有些阴沉。
慕清愿意陪他找灵感他求之不得,可他却怕在途中遇到其他人。
那些人会腆着脸来找慕清攀谈,将他挤在一边,而慕清会碍于礼貌,不论遇到谁都会寒暄几句。
他不愿意。
景晏支支吾吾地说:不用了,我听老师刚刚在亭中弹琴,雨声合着琴音十分悦耳和新奇,兴许再多听几遍就能找出灵感来。老师能再为我弹一首吗?
当然。慕清失笑,手下琴音重新流淌。
这场戏落下尾声的时候正好放晴,蓝色的天空澄澈如水洗一般干净,闫泽满意地用远镜头拍下这唯美的一幕给这场戏收了尾。
他喊了声卡,然后招呼骆与时和陆曜过来分享他的快乐。
拍得不错。骆与时评价道,尤其在看了他弹错音的那一幕并确认不会造成影响后,他不由松了口气。
你俩演得也很好啊。闫泽习惯性地将手肘往骆与时肩膀上一搭,尤其是小陆,进步真快。
陆曜谦虚地笑笑:都是骆老师教得好。
他两手交叠着垂在身前,很乖巧,和大大咧咧跟骆与时勾肩搭背的闫泽截然不同,像是孤零零的小孩站在了别人的地盘上,透着些拘谨。
骆与时的手指捻了捻,心里暗骂了声糟。
按说人顶流哪轮得到他个糊咖去可怜,可他却觉得自己看陆曜已经脱不下这个滤镜了。
骆与时肩膀微微动了动,打落了闫泽的胳膊,稍稍往陆曜的方向靠了靠。
嗯这样他们三个人就一样了。
闫泽还在和陆曜乱侃,放下的胳膊正好供他说到兴起时来回比划,陆曜认真听着,时不时点个头。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骆与时的错觉,他觉得陆曜的眼睛好像在笑。
塌房的第三十一天 那天之后,慕清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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