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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破僵局冷向为间回故乡陈轸肆意(10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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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这道关,否则就是僭越。

“观先生眉宇不展,”荀子将邹衍礼让至客席,拱手,开门见山,“发生何事了?”

“衍有一事,”邹衍略略拱手,“烦请代祭酒禀报学宫令,奏报齐王!”

邹衍在“代”字上加重语气,发音清朗。

“敢问何事?”荀况淡淡一笑,拱手问道。

“事关先君太公、桓公二陵!”

“哦?”荀况微微倾身,“先君二陵怎么了?”

“是陵址不妥!”

“敢问先生,陵址怎么不妥了?”荀况的眉头挑起来。

“是这样,”邹衍斜他一眼,“衍送先王入葬,得观二陵,心底发寒,三日不眠。鉴于事关齐国社稷,衍不敢怠慢,依稷宫规矩禀报祭酒,请祭酒代为转达宫令,奏报齐王,速迁二先君之陵,否则会出大事。”

“先生还没讲清陵址是何不妥了呢?”荀况眯起眼。

“讲给祭酒,祭酒怕也不懂!”邹衍瞄一眼这个乳臭未干的代祭酒,一脸不屑。

“是吗?”荀况坐直身子,正正衣襟,清一下嗓子,扎下论辩的架势,“先生这还没讲呢,因何就断知在下不懂?”

“好吧,”邹衍指向南面,“先君二陵点穴于三山之间,那三山呈鼎足倒立。鼎为王者礼器,那三山由此可称作鼎足山。鼎足山伸向西南,连脉稷山,再西南,连脉望鲁山,再西南,连脉泰山。泰山乃天下王山,自古迄今,为圣王封禅之地。泰山圣王之气沿地脉向东北伸出,出口正在鼎足之间。先王二陵不偏不倚,刚好点穴其中,镇住王气。王气不得出,则怨,怨则危殆,齐国社稷或将不久矣。”

荀况的眼睛越眯越小,渐成一道缝了。

邹衍不再说了,盯住这个年轻的祭酒。

“敢问邹先生,”荀况眼睛睁开,二目如炬,射向邹衍,“您何以确定鼎足山一定就连脉稷山、稷山就一定连脉望鲁山、望鲁山又一定连脉泰山?”

“淄水出焉!”邹衍见他问出这句不上道的话,声音如从鼻孔里轻轻哼出。

“淄水出于望鲁山,又何以连脉泰山?”荀况再问。

“衍似说过这话,讲给祭酒,祭酒怕也不懂,这不,应了吧?”邹衍目现不屑。

“先生,您没有答复在下!”荀况固执道。

“水未连,山连!”邹衍应出一声,看向门外。

“方才先生讲到王气,王气之行当顺气脉,敢问先生,王气所行之气脉究底是走水还是走山?”荀况冷不丁问出这句。

“山水相依,气脉既走山,也走水。”

“也就是说,”荀况接道,“泰山王气先行山脉,至望鲁山,再行水脉,至稷山并鼎足山,是不?”

“是的。”

“山脉与水脉相比,孰胜一筹?”

“山之脉。”

“三年之前,在下游历过泰山,”荀况再道,“立泰山之巅,放眼望去,泰山之东、之南、之西、之北皆有山,或相望,或相通。若以山之脉为上,泰山之脉连绵起伏,可远达青州,圣王之气又怎能舍弃山脉而改走水路呢?”

“唉,”邹衍长叹一声,“这事儿真真与你讲不清爽!”

“邹先生,稷宫之内,以学术为上,应该没有讲不清爽的道理。”荀况不依不挠,“先生若是连在下也讲不清爽,俟见大王,又如何能讲清爽呢?若是一直讲不清爽,轻则是危言耸听,重则是妖言惑众。惑众也就罢了,这惑大王……”顿住话头,目视邹衍,指节轻叩几面。

“哈哈哈哈,”邹衍长笑一声,转过来,逼视荀况,“祭酒大人,这就是你的论辩之道吗?”

“非也,论理而已。”

“既然论理,衍且问你,可知生气?”邹衍发难了。

“可是万物生、发之气?”荀况以问作答。

“衍再问你,人死之后,可有生气?”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题。万物既有生气,死人仍为人,人为万物之一,亦当有生气。

然而……

荀况闭目有顷,睁眼:“有生气。”

“气从何生?”

“从物所生。人死为尸,尸为物,是物即有气。不过,死尸所生之气,不谓生之气。”

“不谓生之气,可谓何气?”

“死之气。”

“祭酒果然博识!”邹衍拱手,“不过,在衍看来,它不叫死之气,叫阴气。阴与阳大化,生与死交接,化、接之气,皆作生气!”

“称名不同,其实为一。”荀况拱手回礼。

“好吧,就叫它作死之气。死既有气,气则有行,敢问死气由何而行?”邹衍再问。

“由土。”荀况脱口应道。

“祭酒说的是!”邹衍轻轻击掌,“是以古今之人,多葬于土。再问祭酒,死之气又是如何行于土的?”

荀况长吸一口气,闭目。

显然,这个确实游离于荀况的学识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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