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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为相位陈轸伤怀 会啮桑苏张对弈(3)(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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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敛起笑,“这儿没有外人,驷哥就不遮掩了。不瞒几位,”逐一扫视几人,“秦国遇到了自驷哥继统以来最大的困扰。第一个是巴蜀,这个怪我,悔不该不听妹夫的话,执意让陈庄为相,果然酿出事来,逼杀蜀侯通国,封关自立。寡人征讨年余,虽然控制局面,但他困兽犹斗。由于巴人有不少随顺他的,他就退往巴山深谷,反倒不好清剿了。据可靠探报,他正在与楚人联络,若是借楚之力与我抗衡,真就是个大事!我已再派甘茂赴蜀了,”目光盯向张仪,“实在不行,还得劳动妹夫!无论如何,蜀不可失!”

张仪淡淡一笑:“第二个呢?”

“戎狄。”惠王应道,“就是羌戎。羌戎内乱,是义渠在背后捣鼓。虽说诸部没有一家明言叛我,但也没有一部听我号令!第三个是楚人,见我兵败于齐,蠢蠢欲动了。”

“敢问王上,是不是就这三个?”张仪又是一笑。

“唉,”惠王轻叹一声,“莫说三个,即使一个也让人头大。巴蜀是我粮仓,万不可失。西戎是我马仓,万不可乱。商於之重,驷哥就不说了。”

“在仪眼里,”张仪盯住惠王,“这三个都不是事儿!”

几人皆是一怔。

以这么托大的语气直接驳退惠王,这在张仪是第一次。

“何事为事?”惠王盯住他。

“就是华兄弟于寒泉谷中所讲的最后一个事!”张仪看向公子华。

说白了,就是啮桑。

众人皆是震了,盯住张仪。

尤其是惠王,神情专注,连眼睛也眯起来。

啮桑的确是个很大的事,但……

“王上,”张仪改过称呼,一脸严肃,“就仪所知,巴蜀之事,再有半年可平;羌戎之乱,王上已有上策,不日可平;商於之事,只在啮桑!”

公子华、公子疾似乎没有听懂张仪的话,互看一眼,转向惠王。

惠王闭目。

良久,惠王睁眼,看向张仪:“你且说说,巴蜀之事为何半年可平?”

“王上可否知道一个叫尸佼的人?”

“尸佼?”惠王轻声重复一句,闭目,显然在搜索这个名字。

“是不是商君府中的那个尸子?”公子疾问道。

“正是此人。”

“个矮,貌丑,脸上有黑斑,眼向上翻,从不爱搭理人。”公子疾扼要介绍,“商君门人中,他最不受人待见,除商君之外,他也是谁也不睬。我只见过他一次,还没走近,他就走开了。听冷向说,他是在商君赴秦后的第二年就来投奔的,算是商君门人中的老人手了,比冷向还早。”

“诸位可知,商君之后,这个尸佼在哪儿吗?”张仪问道。

不用多想,依照张仪的话音,答案当是巴蜀。

“相国见过他?”惠王来兴致了。

“嗯,”张仪语气平淡,“他就隐在巴地,与巴王相善。在下征巴时,听闻在下是鬼谷先生门人,他登门造访。在下与尸子相谈甚笃,畅聊三日,是他出计助在下剿灭巴人的!”

张仪扯出这段谁也不知的往事,众人无不吃惊,面面相觑。

“他既与巴人交好,为什么还要助我灭巴?”惠王不解。

“因为他是商君的师父!”

此语更是惊人!

“唉,”张仪轻叹,“尸子是个真正有智慧的人,可惜商君并不是总听他的!”

惠王压住心跳,声音极小:“商君何事未听他的?”

“河西战后,”张仪侃侃说道,“他劝商君领取汉中地,图谋巴蜀,割巴蜀自立,不要领商於,商君未听;商君领取商於之后,他劝商君不要恋栈咸阳,而是即刻回封地贻养天年,商君未听。再后来,他劝商君不要听信寒泉子向旧党妥协,而是先发制人,寻隙铲除所有旧党,商君不听;先君大行,他再劝商君趁乱离开,割地自立,不要妄生他念,商君不听。得封商於之后,他劝商君用冷向而不用司马错与疾公子守护商於,商君不听。尸子处处郁闷,已忖知商君未来结局,遂在先君大行之后的第三日,悄然离开,踏上通往巴蜀的栈道,也由此躲过一场株连之祸!”

大冷天里,惠王额头却沁出汗珠,掏出丝绢擦拭。是呀,上面这些建议,商君只要听取一次,局势或就不是赢驷所能掌控的了。

“商君都有什么事情听他的了?”公子华好奇起来。

“变法呀。”张仪接道,“商君之法,多半出自尸子之手。那时节,商君对他言听计从,只是在河西战后,商君才不肯听了。”

天哪,又是一声惊雷!

商君之法,商君竟是傀儡!

殿堂里死一样的静。

“这么重要的案情,妹夫守得好口啊!”惠王将一声诘责和笑说出,打破沉静。

“臣非守口,”张仪缓缓应道,“是守尸子之嘱。”

“今日为何不守了?”惠王较真。

“亦为尸子之嘱。臣离开巴蜀之日,与尸子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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