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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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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还没听说过‘意大利联合交战军’。”

“没有。”莱姆回答斯皮罗。

“意大利联合交战军。一个复杂的名称表示一个简单的概念。还有一个大多数美国人都不知道的真相:意大利和二战时期的同盟国仅仅在交战之初是敌对关系。双方在一九四三年签署了停战协议,早在德国战败之前便结束了彼此之间长期的敌对状态。诚然,有些纳粹军人还在为法西斯效力,但是我们的国王和总理加入了美国人和英国人的行列,一起对抗德国人。这个意大利联合交战军就是意大利的同盟国部队。

“不过,你也许猜到了,战争是复杂、龌龊、肮脏的。一九四三年九月之后,尽管停战协议已经全面生效,我们应该一起战斗,大部分美国士兵仍然无法信任意大利人。我的爷爷是其中一位勇敢的精锐步兵指挥官。可以这么说,这个组织是协助美国第五军攻破伯恩哈德防线的——位于罗马和那不勒斯中间地带。那里的部分法西斯分子防御十分坚固。

“我的爷爷把他的人留在防线后方,靠近圣皮埃特罗。他们从后方发起攻击,并且取得了漂亮的胜利,同时也遭受了重创。但是当美国部队向前推进时,他们发现我爷爷的部队仍然待在防线后方。他们没收到关于这次战斗行动的消息。他们缴械了我爷爷部队余下的三十几个幸存者,对他们进行了围捕。可是他们并没有报告给上级;而且也不听我爷爷的解释,把他们一股脑地扔进了战俘营,和三百个法西斯分子关在一起。”他发出一声冷笑,“你能想象那些意大利人在那里——与他们的‘好邻居们’待在一起,能活多久吗?大约十个小时,一切就都结束了。后来的报告中表示,大多数死者死状都相当凄惨,而我的爷爷也在这批死者之中。那些美国人仅仅听见了那些惨叫声。真相大白之后,第五军团的少校向六名生还者正式道歉。一个少校做出了道歉,不是将军,也不是上校,只是一名少校,他只有二十八岁。

“对此我要多说几句:战争不仅肮脏,而且其结果往往无法预料。当我的外祖父在战俘营去世的时候,我的母亲还是个小女孩,对她的父亲几乎不太了解。可是他的去世还是影响了她的心智。不管怎么说,我的奶奶是坚信如此。她的想法从来都不会错。我母亲后来结婚,然后生下我和我的兄弟,可是在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她就开始出现各种状况,并且越来越糟。抑郁症,然后是躁狂症;又是抑郁症,然后是躁狂症,逐渐远离人群。有时候当她来到学校接我的兄弟和我时,她就开始尖叫;有时是在教堂,她开始失控。于是她接受了各种各样的治疗。”

“很少有人会了解那些原料指的是导电凝胶……”

“那些治疗除了损坏她的短期记忆以外毫无帮助。悲剧始终没有终止。”

“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在家里,我的兄弟和我时常去探望。她有时候能够认出我们,新型药物治疗帮助她稳定了病情。医生说,这已经是预期中最好的结果了。”

“非常抱歉听到这些。”

“我能否把这些也怪罪到你的国家头上呢?作为害死她父亲的又一恶果?尽管这么说似乎十分有失公允,但是为了能够让自己释怀,我还是选择了坚持这样的理念。好了,这就是我想说的,所有我必须要说的。”

莱姆点点头,带着些许歉意,尽管他很清楚,这实在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斯皮罗拍了一下大腿,表示关于这个话题的讨论已经结束:“现在,我们在追寻加里·索姆斯一案背后的真相这件事上目标一致。我们手头上还有些什么呢?”

“在罗马对约会迷奸药物的分析要尽快取得结果。我们必须弄清楚从他的公寓里找到的药物样本是否与在弗里达体内检测到的是同一种。”

“好,我会盯着这个。”

“另外,碧翠丝正在对加里住处窗外的泥土样本进行分析。”

“好吧。”

“不过我还有一个主意。我希望再追加一项分析。埃尔克莱可以告诉碧翠丝怎么做。”

“啊,那个林业警员。我差点把他忘了。”斯皮罗朝门口走去,他探出头,大声下着命令。

埃尔克莱走进来,样子十分局促不安。

“你现在尚未被遣散,还没有,埃尔克莱。”斯皮罗瞪着眼睛,“莱姆警监刚刚挽救了你的‘培根’。这是个美国式的表达方式,倒是挺适合一名林业警员的。”

埃尔克莱笑了笑,虽然没能感受到任何幽默。

斯皮罗的脸色变得更加冷酷:“不过如果你胆敢尝试穿越底线……”

是越过底线,莱姆差点就要开口纠正了,不过他决定还是别这么做为好。

“——你的工作也就完蛋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挑明吗?当然我不是在说你让萨克斯警探去做所谓阿拉伯语翻译,尽管这明显是个可笑的小把戏。我指的是在卡波迪基诺机场接待中心的那个记者:努齐奥·普拉达。那个家伙向我连珠炮似的提问关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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