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 / 3)
这也是个混货,儿子挨了打,她在齐夫人面前一声不敢吭,反倒对孩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大呼小叫。齐凤举心中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他站在屋外,隔着窗户道:姨娘,我来看看二弟,可方便吗?
屋里安静了一刹,周姨娘急急忙忙地推开门,抚着衣襟讨好地说:大少爷来了,快请进。齐凤举是未来的家主,且极少踏足后院,他出现在这儿,让周姨娘很是受宠若惊。
齐鹤唳闷头趴在炕上,丫鬟刚帮他把血肉粘连的里衣除了,背上二次受罪,把他生生疼醒过来。
怎么还不上药?齐凤举坐上炕去,拿起炕桌上的白玉药瓶闻了闻,这药好,里面有不少难得药材。
周姨娘满脸陪笑,到底是大少爷懂得多,我们哪儿能有这个药,是方才江小公子那边派人送来的。
哦?齐凤举微微挑了挑眉,不嫌脏地亲手帮齐鹤唳上药,这回是太太受刁奴煽动,误会了二弟,我替太太给姨娘和弟弟陪个不是。
怎么敢当!
齐鹤唳把脸埋在枕头里不出声,听见他大哥温润的声音徐徐道:其实只要细看看就知道,那金丝虎身上并无外伤,与二弟绝不相干,八成是误食了毒耗子的药。
就这一句简单的话,齐鹤唳嚷了也没人听,所有人都装瞎子,他根本没地儿叫屈,齐凤举却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帮他说了出来。齐鹤唳心里很是感激,他并不需要偏袒,只想要个公平但这公平二字,在这个嫡庶分明的家里竟无处去寻。
哥,齐鹤唳仰起头,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多谢你。
齐凤举摸了摸他被冷汗浸透的黑发,语声轻柔: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四目相对,二人间竟真的生出些兄弟情谊,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后院里,不可谓不难得。
二少爷别难受了,周姨娘赶着凑趣儿,有意抖个机灵,瞧你哥哥嫂子多么疼你!
这所谓的嫂子自然是指送药的江梦枕了,兄弟俩脸色都是一变,齐鹤唳把脸又深深埋回枕头里,齐凤举亦正色道:姨娘慎言。
周姨娘讪讪地住了口,这时水粉端着茶袅袅娜娜、眼波流转地走上前来,齐凤举起身道:多谢姨娘招待,茶就不喝了,二弟好生将养,我去江小公子处看一看。他毕竟是客,冲撞了就不好了。
周姨娘哪有不从,直把他送到院门口,水粉端着茶杯气得发抖,真恨不能把茶水里放了耗子药,一口气给江梦枕灌了下去,让他和那猫一样蹬腿翻白儿!
乱点鸳鸯
齐鹤唳身上的伤养了大半个月,其间江梦枕又派朱痕来送了几次药,齐鹤唳与朱痕年纪相仿,加之想从他那儿打听些江梦枕的事,一来二去两人熟识不少。
我们公子待你倒是好,朱痕坐在炕沿儿,晃着双腿道:你大哥去听雨楼,十次有八次都见不到面的。
哦?齐鹤唳心中窃喜,把周姨娘的零嘴儿掏出不少推给朱痕,你吃这个,不要客气!
你人真好 ,朱痕笑得见牙不见眼,自打从江陵来了这儿,公子和老嬷嬷们总提醒我们要谨慎守礼,平日不许随便乱逛胡闹,真真是好没趣儿。
那你来找我玩,保准出不了错。齐鹤唳拍着胸脯保证,又道: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离了,准备明儿去你们那儿谢谢梦哥哥。
我一会儿就去回禀,你只管来。
第二日,齐鹤唳起了个大早,换了好几身衣服才终于满意,脚步匆匆地往听雨楼去。
昨儿公子来了兴致,打了半夜棋谱,故而睡迟了,你在这儿喝茶等等。朱痕把他带进屋,齐鹤唳点点头,在椅上坐了,一双眼睛却四下环视,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找什么?
猫,齐鹤唳有些忐忑地问:我送了梦哥哥一只猫,他、他养了吗?
原来那小杂毛是你送的呀!朱痕见他小心询问的模样,眼珠一转故意道:武公子上回来,见了黑白猫好一顿笑,说我们公子这样的人竟养了只杂毛猫,劝他丢了再寻好的去!
齐鹤唳心里一沉,虽然闷闷不乐又觉得是情理之中,他何尝不知道杂毛猫配不上江梦枕?
朱痕眼瞧着他像撒了气的皮球似的颓靡下去,捂嘴一乐,牵着齐鹤唳的手往内室转了几转。推开一道雕花门,绕过画着四时花卉的玻璃屏风,朱痕回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他走到织锦床帐前。
熏笼中轻烟飘渺,朱痕小心地将帐子掀开一线,示意齐鹤唳向内偷窥。他向前凑了一步,只见江梦枕闭着眼睛,青丝柔顺地散落枕上,一条手臂从被子中伸出来,寝衣卷到手肘,露出如凝霜雪的一截皓腕,有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正枕在他臂弯中,睡得无比安稳香甜。
他没有扔掉小猫!他还这样喜欢它!齐鹤唳简直喜悦到晕眩,他想不到自己的心意会被人如此珍视,怔怔地盯着床上,心脏突突地狂跳不停。鼻端暗香浮动,齐鹤唳恍惚间觉得自己幻化成了小猫,乖乖软软地倚靠在江梦枕怀里,与他同食同宿、日夜不离真是死也无憾!
在极静的寝室中,忽而传来裙摆窸窣声,朱痕吓得一个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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