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3 / 3)
这厢柳依依还惊魂未定,韩芳却又道:“你可听见了,她们这是在哄你呢,那里是要去住几日的事儿,只怕眼下就要你过门了。”
柳依依抓着韩芳的手,哭道:“我不去,死也不会嫁那个畜生。”
韩芳道:“唉,你不愿又如何,谁让你上无父无母为你做主,下无姊妹兄弟护持的,可不是只能任人宰割了。事到如今唯有一途,便是抵死不从。”
闻言,柳依依是万念俱灰,想起死去的家人,只余下自己孤苦一人在这世间,再念及花渊鱼的翻脸绝情,一时间柳依依只觉了无生趣,怆然笑道:“可不是只有抵死不从了。”
韩芳见计成,暗暗得意,面上却不露半分,“正是。只要你抵死不从,谁也不能拿你如何了。也罢,我且先去了,回头再来瞧你。记住了,抵死不从,方有活路。”
待韩芳一走,柳夫人和宁氏便火急火燎地来了。
柳依依望着柳夫人,勉强扯出笑脸唤道:“姑母。”
可柳依依的面色惨白得吓人,这一笑只会越发渗人
柳夫人忙过来细细查看柳依依,道:“可见是越发不好了,果然还是得出去避一避才好。姑母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又是在姑母身边这些年过来了的,自然是舍不得离开姑母半步的。但如今你的病是越发不好了,唯有让你出去避一避,其实也不过天就能回的事儿。”
柳依依两眼空洞洞的,面上却依旧在笑,道:“那是方才我没听清,如今既然姑母说明白了缘故,我自然没有不听姑母的。只是今日到底匆忙,不若暂且耐过今日,待我收拾妥当了,明日再去也不迟的。”
宁氏原意是先让柳依依到娘家去住几日,先瞧瞧她娘家母亲的意思,若是只是宁化的一意孤行,她便作罢,没得闹个里外不是人的;要是娘家许了宁化的意思,那时再同柳夫人说起也不迟。
可见都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却被韩芳搬弄出这些是非来。
最后还是柳夫人亲自盯着人,给柳夫人收拾的东西。
入了夜,柳依依对上夜的画绢道:“我病了这些日,你也守了这些日,今日我觉着痛快了不少。你也不知道我夜里事少,用不上人的,你只管家去歇一宿。”
画绢也的确是辛苦了这些时日的,但到底不肯回下房去歇着,道:“我就近在外头抱厦的榻上歇便成了。”
说罢,画绢给柳依依落了帐,吹了灯,便到前头抱厦去歇着了。
柳依依睁着眼,泪如断线之珠,浸透了她的两鬓,也湿了香枕。
待夜深人静之时,柳依依僵硬地从床上坐起,麻木地摸出素日里戴过的披帛,站床上将披帛系拔步床床顶,披帛两头打了个死扣,慢慢将头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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