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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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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喝茶亦是讲究细品。

可姜玉竹却隐隐觉得矜贵的太子殿下今夜高雅得有些过头了。

不过是三两口的凉茶,愣是被太子品出了琼浆玉露的珍惜感,每一口都饮得极小,姜玉竹双手举得都酸疼了,太子方才意犹未尽地喝完。

春日里夜风微凉,姜玉竹穿着湿衣裳站了片刻,觉得身上隐隐发凉,刚刚放下茶盏,便忍不住捂住嘴巴打了跟喷嚏。

“殿下饮过茶水,还请稍候片刻慢慢恢复视力,容臣继续去核对账”

姜玉竹话还未说完,只见太子忽然起身,不由分说将她横身抱起,紧接着迈起平稳的步伐走向内室。

地面上散乱着打翻的皂角,篦子和洒出一半的水,姜玉竹正要提醒太子注意脚下,却见太子目不斜视,轻而易举绕过地上的重重障碍物。

直到太子将她稳稳放在床榻上,又利落扯来一床月色锦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姜玉竹这才终于醒过神来。

“殿下你何时能看见的?”

姜玉竹从锦被中探出小脑袋,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眸底渐渐燃动起羞愤的小火苗,她怒斥道:“殿下你骗臣!你太无耻了!”

在少女惊愕的目光下,詹灼邺取来一条棉帕,动作轻柔绞起她海藻般浓密的湿发,唇角轻轻上扬,施施然道:

“孤从未骗过少傅,更未说自己看不见。”

姜玉竹神色微微一怔,她仔细回想了下方才二人的对话,气恼地发现太子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提到过他目不能视。

想到太子在屏风掉落后什么都看见了,还故意低下头去嗅她身上的香气,让她近身奉茶姜玉竹越想越觉得羞臊,双颊刚刚退散的红晕又腾地升起。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跳进浴桶里溺死自己时,太子一边绞着她的湿发,一边淡淡道:

“父皇命礼部为靖西侯接风洗尘,特在荣英殿设下夜宴,后日你同孤一起入宴。”

太子忽然提及正事,倒是让姜玉竹心头萦绕的少女心思消散了些,她皱起眉心道:

“圣上一直惦记震慑邻邦,极可能借着后日的宫宴,向朝中百官宣布扩建陇西马场的消息,唉如此以来,臣明日将呈文交给内阁亦来不及了。”

她顿了顿,又分析道:“殿下家底富足,用来支持北凉马场绰绰有余。可起初咱们从金乌引进铁蹄马的意图,就是为了同陇西争抢军饷,若是放任陇西马场继续壮大,那新建的北凉马场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陇西马场是靖西侯最有力的底牌,若是大燕军营不再需要陇西马场供的战马,那靖西侯遏制朝廷的双臂就会慢慢失力,最终没了底牌的靖西侯便是没了牙齿的老虎,不足为惧。

太子手上的力气大,很快就将她湿漉漉的头发绞得蓬松,姜玉竹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太子。

“殿下,冯少师送到京郊军营的那十几匹铁蹄马,现如今养得如何了?”

少女猛然回眸,微凉的发梢从鼻端扫过,拂过清清幽幽的皂香,那张微微仰起的小脸红霞未退,一对乌眸宛若水洗的葡萄,亮得惊人。琼鼻精巧,绛唇映入,清丽之极。

詹灼邺压下去的热意又升了起来,他阖下眼眸,道:“那些马在军营里驯养的不错,少傅问这些做什么?”

姜玉竹莞尔一笑,语气欢快:“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知分晓,臣有一计”

她身上被锦褥包裹得紧实,手臂使不上力,只得像一只蚕宝宝似的倚靠在太子肩头,细细道明了她想出来的法子。

“就算事后没成功,北凉的铁蹄马也算是亮个相,让世人知道不止是大宛马能打仗,更何况,臣对咱们当初挑选的铁蹄马很有信心。”

詹灼邺唇角笑意愈盛,他很喜欢听小少傅说“咱们”两个字,这两个字不拘于君臣的身份,像是能够陪他度过漫漫余生那个命定之人。

掌心托在少女颈后,薄唇压下去,吻住她润白如玉的耳垂。

“唔殿下”

姜玉竹被裹在茧中,只得被迫仰着头,承受着太子施予的吻,宽大又温热的手掌揉她潮湿的发,声音尽在耳畔,充满了蛊惑的人的磁性。

“唤孤辰邺。”

辰邺是他的字,辰乃日,月,星之主,排在地支第五位,属龙。邺则是卓家都邑名。

“殿下臣”

姜玉竹刚开口,就被对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耳垂,手掌探入锦被中她只得改了口,轻轻唤了一声:

“辰邺”

这一声仿若是刺激到了太子,搭在她后颈上的掌心猛地一紧,薄唇松开了她耳廓一点点下移,在肌肤上留下温润的水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蜷缩起藏在锦被里的脚趾。

不知过了多久,束缚在身上的锦被簌簌从肩头滑落,破茧而出的蝶儿却没有振翅飞走,而是张开娇弱的双翅,主动勾缠住带给她蜜一般滋味的清冷孤花。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推开,苓英看到屋内的场景,惊得险些丢掉了手捧的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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