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宦 第257节(3 / 4)
何以断定?”霜月听到此处,终于忍不住插言问道。
长安道:“很简单,若他对你没什么想法,他犯得着拼着得罪刘光裕也要保下你们姐弟么?难不成就凭你爹曾是他儿子的老师?再者,若他是个孟浪之辈,方才你有求于我时,就不该拒绝我的亲近。你有求于我,还敢拒绝我,那证明你有退路。你虽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但他在你心中始终是个可以做得你靠山之人,所以,你才有这个底气拒绝我。结合这两点,推断出他喜爱你,却不曾强迫非礼过你,不难吧。”
霜月抿唇不语,看向长安的目光更为纠葛复杂。
“只可惜,你却不知,这个你将他当做救命恩人甚至是靠山的人,却是害得你家破人亡,流落青楼的罪魁元凶啊!”长安悠悠叹道。
霜月悚然一惊,急道:“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长安笑道:“我都说了我不过是在自娱自乐而已,你急什么?不想听便全作妄谈罢了。来,给我把这瓜削了。”
霜月不动。
“啧,是我不好,怎可差使旁人的掌中宝心头好来为我削瓜呢?”长安拿起桌上的小刀,自己一边削瓜皮一边道:“算算时间,吃完这个瓜,那冯公子再怎么也该到了吧。”言讫,她便闭上嘴,一心削瓜。
当她说出方才那句话时,霜月的第一反应便是不信,然而现在长安真的闭上嘴不说话了,霜月心里却又似猫抓一般,急切地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长安刚削了两下,霜月便忍不住过来从她手中将瓜和刀都拿走了。
“既然不信,又何必想我继续说?”长安笑问。
霜月眉眼不抬,道:“公子也说了,枯等无聊,公子不妨姑妄言之,我不妨姑妄听之罢了。”
“这小嘴巴巴的,倒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长安语调轻浮,“看在你为我削瓜的份上,权当给你讲故事了。不过你记得你乃姑妄听之,可别切了手。”
霜月削瓜皮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
“本公子也算见多识广,你的容色,在本公子所见过的女人中可以排到第二,足见你确是美艳动人。可这般美貌的你却在刘光裕这等色胚恶霸的眼皮子底下好端端地活到了去年,由此可见,非但你自己深居简出处事低调,你纪家的门风也甚是严谨,所以就连下人,也不曾将你的艳名传播出去。那么,你是如何引起刘光裕的注意的呢?
听得此问,你定然会回答是刘光裕在冯府内胡走乱走,撞见了去冯府给你爹送衣服的你。那么为何给你爹送件换洗衣服这样的事都要你这个纪家大小姐亲自去做呢?那是因为当日是你大哥的岳家办喜事,你娘及你哥嫂弟弟都赴宴去了,家中只剩了你。而这时冯府的仆人来报,说是纪老爷子被冯家小少爷用墨污了袍子,情况到底如何,却又语焉不详,所以你才不得不亲自给自己的父亲送衣袍过去,也正是如此,才撞见了当日正好在冯府后院闲逛的刘光裕。且据我所知,当日冯士齐并不在府中。”
长安说到此处,看着霜月道:“这件事中这许多疑点,难不成你真的就从未怀疑过整桩事情根本就不是巧合?”
许是想起了那段时间纪家的遭遇,霜月眼眶又红了起来,声息不稳道:“我怀疑过,可是……若那日刘光裕不在冯府,一切都没什么不正常。大哥的岳家原本就定在那天办喜事的,而爹,也并非第一次被冯家的小少爷污了袍子。”
“问题就在这里。为什么你举家去赴宴之时,冯家的小少爷正好用墨污了你爹的袍子?若是你弟弟在家,给你爹送衣服这样的事断不用你去做吧?为什么你去送衣服时,刘光裕恰好在冯府的后院,当日冯士齐不在家,是什么吸引他去冯府的后院呢?据我所知,冯府如今可没有什么适龄的女子待字闺中,刘光裕与冯家的子弟平时交情不过尔尔,冯将军常年驻守兖益边界,在这等情况下,你说他突然去冯家的后院做什么?除非他事先得知,那日去冯家的后院,能遇见一位就算让他屠尽人家满门,也定要抢到手的绝色美女。”
霜月惊愣住了,结合长安之前所言,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长安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冯公子一手设计?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我没说这一切都是他一手设计,但这一切确实因他而起,他难辞其咎。”
霜月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感觉自己的脑中一团浆糊,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甚至,快要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
“在你父亲拒绝刘光裕纳你为妾的要求而致使你纪家被恼羞成怒的刘世子屠戮之时,冯士齐及时赶到救了你们姐弟。哦,或许说救字显得太轻而易举了,应该说,他冒着以下犯上的风险从刘光裕手中将你们姐弟硬抢了过来。由此可见,他对你生情已非一日两日,而一个三十出头有家有室有前途的贵胄男子,是很难为了一个‘情’字如此不顾一切的,所以我推断他会有此举,对你的情只是一方面,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对你纪家的遭遇,对你的遭遇心存愧疚。
他为何会心存愧疚,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引起的。他对你生了情,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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