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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一脚就要登在了琵琶上,他一个侧身闪过,反手拎住了鸡脖子。
追着跑过来的小贩瞧着鸡被制服,长松了口气,连连致谢:多谢小兄弟,多谢小兄弟!
郑江停把鸡还过去,小贩却惊叫了一声,答谢立马变成了哭丧:哎哟我这鸡,咋都翻白眼儿了。
小贩把母鸡放在地上,鸡站着打了两个趔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再没有动过。
郑江停惊大了眼,刚摸了把鸡咋就碰上瓷儿了。
小贩也急红了眼:这这小兄弟你瞧,什么事儿啊。
郑江停扶额:可是它先飞过来的,若我没有抓着,指不准可蹬坏了我的琵琶。
可我这大母鸡时下没气儿了啊,这可还怎么卖呀!
楚纤挤开好些看热闹的人进去:怎么了?
小贩哭丧着张脸,看着郑江停牛高马大的也不敢说硬话,只怕要认倒霉,可瞧着赶来的纤弱小哥儿忽然又柳暗花明了。
小哥儿衣着光鲜,虽看不清容貌,但光是身段儿和眉眼也透露出了不同寻常人的面貌,两人衣饰一人简朴一人靓丽,虽然对比大,但站在一起莫名却觉得有些登对,更何况男子都帮小哥儿抱琵琶了,显然就是一对夫妻。
他认定了这一事实,并觉着男子应当对小哥儿很是疼爱,否则怎舍得把好的都给了小哥儿,自己却拾掇的平平无奇。
找准了方向,他今儿定是要把自己的大母鸡给推销出去。
小兄弟,我这可是下蛋的老母鸡,日里下蛋比一般母鸡下的蛋都大上一整圈儿。
郑江停:就算它平日里下出的蛋像鹅蛋一样大,现在也是下不出来了。
小贩不依不饶,望向一旁的纤哥儿:老母鸡虽下不了蛋了,可这散养的走地鸡炖汤最是养身子的,小兄弟何不买回去炖上一锅,也好给夫郎养养身体啊。你瞧瞧小夫郎身子这般弱,不好好养着,但凡有个不舒坦的,忧心的还不是你吗。
他不是
小贩不等郑江停狡辩,抢着道:身子养好了才好生孩子啊,我听说多吃老母鸡可是能生儿子的。
郑江停险些一口气厥过去:生什么儿子!
自然,小夫郎貌美,生儿生女生小哥儿都一样,多吃些鸡汤,一样生一个最好。
他不是我夫郎,哎不是我说,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能把喝鸡汤生儿子这些话说出口。
小贩眼睛睁的有些大,也觉得郑江停有些傻,为了不买鸡竟然都不承认自己夫郎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看走了眼真的不是夫妻,瞧着小哥儿眉目勾人的,还能弹曲儿,能在别人那儿占到些口头便宜,是个男人都乐乎坏了,他偏生要拧着脖子说不是。
边儿上瞧热闹的大娘开口道:小伙子你还别不信话,俺家的儿媳入了门两年没孩子,吃了好些偏方都没用,到底后头还是隔三差五的吃着老母鸡,底子实实在在的养好了,今年年初生了个大胖小子。
周遭原本瞧热闹的就是一群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婶子,传宗接代的话头如同石掷入湖激起千层浪,你一眼我一语,顿时炸开了锅。
拔公鸡尾巴上最长的三根毛,和男人的头发指甲绑在一起,用红布包着放在小哥儿的被单底下,保管能生儿子。
你这法子不行,到底还是多吃些大青菜管用
郑江停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实在是羞愤难当,正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衣角忽然被扯了扯,他偏头,见楚纤朝外扬了扬下巴。
他会意,趁着大伙儿吵吵着,摸了三十文钱塞小贩手里,抓过母鸡,两人趁乱钻了出去。
出了旺民街很快就到了青梧巷,巷子不像外头的街,总归要冷清许多,忽然安静下来,又经了方才那一遭,两人都静默着没说话。
郑江停正欲开口,楚纤却先他道:为何把这只鸡也买了?
这个郑江停一手夹着母鸡,一手夹着琵琶,颇有些滑稽:你别误会,确实是只老母鸡,带回去炖汤挺好的,娘的身体不太好,给她老人家补补,再者若是不买,那小贩也纠缠着不会让人走。
楚纤应声:瞧着重量也不小,三十文买值当。
郑江停点点头,又似是想起了什么:方才他们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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