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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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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坚决不信,谁不知道咱子弟兵最仁义。可也不能叫俺们靠山屯的老百姓被人戳脊梁骨啊,帮这么大个忙,连饭也不吃一口,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薛向一脸的决绝,看得后面的社员们又是一阵腹诽:大队长,差不多啦,再抖,那包袱可就要破啦。

那排长是个实诚人,眼见薛向说得情真意切,似乎觉得不应下,有些伤了老百姓的感情,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薛向又说话了:“好吧,既然解放军同志这么为难,咱们也不能强要你们违反纪律,不吃饭,那喝口水总行吧,要是连水也不喝,说啥,俺们也不答应。”薛向说完,心中猛地打鼓,好险就玩儿露了,这排长也太实在了吧!

那排长见薛向这么说了,长长舒了口气,连说:“喝水行,喝水行,这个不算犯纪律。”

薛向大手一挥,后边抬出一桶水来。那排长领着三十来个战士,每人咕嘟了一瓢水,擦擦嘴巴,连连道“好乡亲们啊”,末了,还要战士们齐齐敬了个礼,才领队而去。

见解放军们远去,薛向才松了口气,后方的社员们见了大队长这般市侩模样,嘴上不敢笑,可眉毛全奇形怪状地蹙着。

薛向见了,哪里不知道所为何事,一边心中叫骂:老子算是枉做小人了,一边喝叱众人开始平整土地。

薛向刚用铁锹拍碎了块西瓜大的土球,就听见后方有人大喊“大队长,出事儿啦,大队长,出事儿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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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卷起三尺浪(1)

当听到松露和蛇掌被抢了,且康桐四人被关进了号子里,薛向的耳朵是掏了又掏,叫喘息未定的老姜再说一遍。老姜也是心急如焚,杀蛇、挖松露,他虽然没去。可松露和脚掌的价值,他还是听老药子说过的,这么多钱突然没了,搁谁谁不心疼啊。尤其是那松露,大队长说了入队上的公帐,岂不是还有他老姜一份儿。

老姜见薛向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便大着声音,喊道:“大队长,电话那边自称是什么洪山区公安局,说抓了四个诈骗犯,要队上领导去说明情况,令外叫家属拿钱罚款…”老姜还歹细细交待,眼前陡然一花,再看时,眼前的大队长竞已在十米开外,如风一般,直奔屯子而去。

得了这个消息,薛向简直要气炸了,终日打雁,今朝却叫雁啄吓了眼,他娘的,抢东西居然抢到老子头上了,都说入乡随俗,这个俗咱爷们儿是说啥也不随了。薛向奔回房间,将那把门20别进了腰里,军官证也被揣进了腰包。此次前去,人生地不熟,唯一的借助便是手中的这把枪,和这张老爷子交待可以随便用的军官证。有了这一枪一证,天下大可去得,不信这小小洪山区能翻了天去,更何况,在汉水地区,他又不是真的无可倚仗。

………………

薛向到洪山分局的时候,已是薄暮时分,半天里的云霞如柳絮一般,驳杂浮躁。乱成一团,亦如薛向此时的心绪。薛向原以为这洪山公安局定是个大局子,哪知道竟是汉水地区汉水市洪山区辖下的公安局,只比胡街区派出所高了半格。两层灰扑扑的小楼有气无力的爬着。门前倒还是挺正规。还设置了岗哨。薛向知道越是这种基层的暴力机关,里面的水就越深越浑,越是无法无天。

果然,刚进大门,薛向就被拦住了。一个歪戴着警帽的老虎皮劈头盖脸地就要薛向登记。便掏出个登记表。又语速极快地报了一堆证件,要薛向拿出一张来证明身份,说着说着,脑袋便昂上了天。可这会儿还没有身份证一说(84年才有)。薛向能怎么证明,难道他这个大队长自己给自己开封介绍信?别扯了!薛大官人此刻心急火燎,哪跟他废这个事儿,一把推开登记表。军官证一晃,也不管他看没看清,收回来便道声“军事机密”,一脚踹开大铁门,便横冲直撞地奔了进去。

薛向自知此时搬出某某公社主任的身份毫无意义,这帮老虎皮才不会在意呢,索性他就直接挂上了这军方身份。再说,对付这种暴力机关,还是抬出另一个更暴力的机关好使。更何况,跟这帮能把受害人都抓起来的家伙,一准儿讲不清道理。薛向一贯作风就是:谁不跟他讲理,他就不跟谁讲理。这回,连薛大官人自个儿都挨了抢,他岂会继续讲理?

薛向正要推开局长室,先前的那个歪帽老虎皮便火急火燎地追来过来,边跑边压着嗓子:“别别,别推,里面在开会,千万别推,你一推,我就完…”

薛向却置若罔闻,再他“完”字刚要出口的时候,径直拧了下扶手。那老虎皮一个加速,就要来捉薛向的手。哪知道薛向耍诈,猛地收回了手,用脚顶开了办公室大门。那老虎皮没控稳身子,一个踉跄,直直撞了进去,啪的一声,摔在了地板上。

洪山区公安局的马栋梁马局长正慷慨激昂的念着文件,门突然被撞开了,又有人跌了进来,将他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感觉给搅得四分五裂。马局长啪的一拍桌子,正要骂出声来,薛向便大步走了进来。见了薛向昂首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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