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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意 第1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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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捧着热水进去,便被容昭给拦下。

容昭伸手试了一下铜盆里面的水温,直接从枇杷手里把铜盆接了过去,然后又从菱角手里把布巾之类接过来,然后道:“你们去厨房,让他们做点夫人喜欢吃的,这会儿不要再过来打扰了。”

枇杷拉着菱角一起应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往厨房去了。

容昭把门关好了,一手拿着铜盆,一手拿着布巾,进到了暖阁里面。

他把床帐挂在铜钩上面,然后伸手连着被子一起把秦月给抱了起来,被子里面的人似乎在发脾气,她用脚踢了他两下——倒是也没太用力。

“我没让人进来,你看,就我一个人。”他伸手隔着被子拍了她两下,“水是热的,我帮你,就当赔罪了,怎么样?”

秦月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来,先把自己凌乱的头发拢到脑后去,然后直接把旁边的容昭推开了。

一站起来,便是腿软得要歪到旁边去,容昭伸手捞了她一把,扶着她的腰帮她站稳了,笑道:“我帮你,你还能继续生气发脾气,行了吧?”

秦月没有说话,只回头看了他一眼。

容昭拧了湿布巾递到她手里,他道:“一直到上元节,我都不去大营,我就在府里。”顿了顿,他认真看着秦月的神色,然后继续说下去,“我在府里,你安心一点了吗?月儿,你应当相信我。”

秦月抿了一下嘴唇,她接了那湿布巾,却是在容昭脸上擦了一下。

容昭见状便笑了起来。

或许可以相信一下他的吧?秦月垂着眼眸想。

容昭重新拿了旁边的干净手巾,沾了水之后在她脸上认认真真地擦过,他抬头看她,笑着道:“我让枇杷她们去厨房了,叫厨房给你做点你喜欢吃的。”

秦月闭着眼睛摸着旁边的干巾擦了擦脸,然后看向他:“那我……暂时相信你吧……”过去的五年她没有得到过与容昭每天都在一起朝夕相处的机会,她可以把一切的痛苦都归咎于府中其他人,她应当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容昭一个机会。

如若一切都是虚假,也不过就是她把恩情还尽,从此再无瓜葛。

如若一切是真……她再次抬眼看向了眼前的容昭,她其实希望是真,因为她付出的感情是真,她不想去想自己没有后退之路的将来。

容昭对着她笑了笑,便拿着她用过的水到旁边去对着镜子,拿起了剃刀刮起了脸上的胡茬。

秦月便也对着他笑了一笑。

府中事 她应当要试着不要去多想

林氏从容昀手里接过簿子看了一眼,和蔼地笑了笑,道:“是我之前疏忽,这会儿便让你来回跑腿。”顿了顿,她把手里的簿子交还给了容昀,又道,“昭儿昨天与我说过了,我也让人记下,你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早上让人去把那些身契都找了出来,你一会儿就直接带走。”

容昀点了点头,便在旁边坐了下来,道:“还是麻烦伯母了。”

林氏看了一眼容昀,容府中许多外事都是让容昀来打理的,不过他向来是听容昭的吩咐,这回的事情……按理说,容昀是会与容昭说起,却也不知为什么他一个字也没说,才让容昭后知后觉,也才让容昭昨天突然到她这里来说要处理了那些嘴碎的下人。

对这兄弟二人,林氏向来感情复杂。

是亲手养大的不假,但又并非亲生,只是隔房的子侄。

当年容家出事的时候,她的丈夫与亲子身陷囹圄,女眷也受到牵连,她是没想到容昭兄弟两个站出来把摇摇欲坠的容家给撑了起来。

只是大厦将倾之时,就算有人站出来,大多数人还是会为了自保而避走,所谓树倒猢狲散便是如此。

容昭弃笔从戎,往边关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挣到了功勋,而容昀在京中的亲朋旧友中奔走着想办法救人,最后几番波折,女眷中就只救下了她与容莺,其余的人都已经在残酷的政治倾轧当中丢了性命。

无论是对容家还是林氏本人,他们兄弟二人可以算是仁至义尽,林氏常常在想,亲子也莫过于此了。

越这么想,便越觉得容昭当初成亲时候草率,她心中便更觉得不平。

甚至因为秦月的出身低,连带着容昀说亲都不好说,妯娌之间最怕的就是身份差距悬殊太大,那便是乱家之始。

可容昭似乎没有想到这些,容昀迟迟没有说亲,他们似乎都并不着急,这府里着急的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她想起来昨天晚上容昭过来时候说过的话,他倒是没直接说秦月,只说了府中闲言碎语多便显得家里规矩乱且差,正是年底了,应当理一理这些嘴碎的奴婢,该发卖的便发卖了,将军府并非从前容府,不必像之前容府时候那样宽容。

这话中的意思显然指向了秦月,又并非只是在说秦月。

林氏隐约觉得容昭这话中还有别的意思,但她还没有琢磨出来。

容昭在边关打仗几年,又常年带兵,身上的气势已经与从前不一样,他也不再是当年跟在她身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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