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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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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看久了,疼。”

只一个“疼”字,便让襄荷举手投降。但这莫名的被吃死的感觉让她犹自带着些愤愤地问道:“读什么?”

谢兰衣笑:“随意。”

襄荷便在书架上找起来。往常若他说“随意”,那她便都是找自己想看的书来读,反正他看什么都没差,只是这次因为心里那点愤愤,想着找本他最不喜的,好歹出出自己那口气。

季考之后休沐三日,书架上便又多了许多新书,想来是苟院长又来拜访了。襄荷在那些书中找了半天,但想来想去,只觉得自己那点小算盘恐怕行不通——对于书,他好似真没什么喜或不喜,无论什么书,对他来说,好像都是一样的。

正如他所说那般,随意。

襄荷撇撇嘴,只得放弃赌气,认真找起自己想看的。

目光在书本上一本本划过,蓦地,她目露惊喜,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

见襄荷选好了书,谢兰衣便看了一眼。

——《潘黄门集》。

潘黄门,即潘岳,也即是潘安,那个因掷果盈车而鼎鼎有名的美男子,《潘黄门集》乃是他的诗赋集结而成的一个集子。

谢兰衣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他是知道他说随意时,襄荷便按自己喜好选书的,但依她的性子,却实在不像会是选这本书——她最爱的是那些轶闻野史、传奇话本之类,而那些书的特点,概括来说,便是有趣。而如《潘黄门集》这种诗赋集,可远远算不上有趣的标准。

是以他才有些疑惑。

襄荷却未多想,举起那本书,献宝似的道:“我的名字就是取自这里哦~”

谢兰衣愣了下,思索片刻,随即唇边绽出一丝轻笑。

可惜忙着翻书的襄荷没看到他的笑,她翻开书页,没有从头看起,而是快速地翻过前面,直翻到《闲居赋》这篇时才停下。

她举起书,高兴地道:“就是这篇,我的名字就是取自这篇!”

她一目十行地扫过书页,待看到自己要找的那句后便道:“就是这句,堇荠甘旨,蓼荾芬芳,襄荷依阴,时藿向阳——咦?”

她忽地瞪大了眼睛。

“蘘荷依阴,时藿向阳,绿葵含露,白薤负霜。”谢兰衣极顺畅地接道。

“你的名字,嗯?”他又挑了挑眉,问道。

耳边听着谢兰衣虽沙哑但十分清晰的念诵之声,襄荷傻眼地看着手中的书,“蘘荷?不是襄荷?明明是襄荷,怎么会是蘘荷?”

襄,蘘,字形极相似,只除了一个没草头儿,一个有草头儿。

且读音也全不相同,襄,音同香,阴平;蘘,音同瓤,阳平。

襄荷看了半晌,最终确定自己没看错,书上清清楚楚印着“蘘”字,而不是“襄”字。

“我家那本明明写的是襄……”襄荷欲哭无泪地道。

兰家的书不多,尤其是在襄荷刚出生时,那时兰郎中刚从北地卸甲归田,哪里有什么书。只是为了给女儿取个好听的名字,兰郎中便跟村里唯一一个秀才,也就是宁霜的爹宁秀才买了本书,想要从书中找出个好名字来。宁秀才卖给他的那本书,便是《潘黄门集》。兰郎中几乎把这本书翻烂,终于挑出“襄荷”二字,他不解其意,只觉得自个儿闺女就是襄城一朵娇嫩嫩的荷花,因而对这个名字满意之极。

襄荷自小听老爹跟自己炫耀,说他给自己取了个好名字,因此自然知道这本书,也无数次翻阅过,可家里的那本上面,写的明明是“襄荷”!

虽然她以前也疑惑过,不知道“襄荷”是什么植物,但想着书上既然那样写,那或许就是一种不常见的植物,她不知道也是正常。可若不是“襄荷”而是“蘘荷”的话,蘘荷,不就是阳荷么?兰家院子里就种着呢!

“书籍传抄之中多有讹误,将蘘字写作襄字,也是正常。”谢兰衣笑着道。

襄荷哀嚎了一声,随即用书捂住脸。

丢人了丢人了丢人了……

☆、72|403

叫了七年的名字居然是个错误,更可怕的是她还献宝似的指给谢兰衣看!襄荷觉得今天的黄历上肯定写着不宜出门,出门准倒霉!

想起方才他接下面一句时那顺畅的样子,她不由指指手中的《潘黄门集》,狐疑地看他一眼:“你读过这本?”

谢兰衣面色不动如山:“未读全集,只《闲居赋》略熟耳。”

襄荷的双颊瞬间鼓成了包子。

谢兰衣却笑盈盈的,一双威势十足的丹凤眼生生被他笑成了月牙。然后,他忽地伸出一根手指,准确无误地朝襄荷脸上戳去,正正戳中襄荷鼓成包子的脸颊。

“错有错着,”他一边戳,一边面不改色地说,“你的名字,很好听。”

虽然脸颊上的肉略肥略鼓了些,但襄荷还是十分清晰地感受到那根手指戳在自己皮肤上的触感,干燥,微凉,几乎能感觉到细腻的纹理,就像一颗天生天长的玉石。而在接触了她温热的脸颊后,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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