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4)
而就算这些都搞明白了,襄荷也有些不舍得就这么将自己辛苦培育三年多的兰花给卖了。这盆兰原本只有种子种出的一棵苗,孤零零的长了两年后才终于又发出新芽,到如今也才拢共不过两苗。而蕙兰独苗难活难复壮,尤其是这新育出的品种,谁知道它的各种耐性怎样?万一是个身娇体弱的,说不好这么一分株就全都挂掉了,世上仅有的两苗都没了,谁知道还能不能再培育出同样的品种?真要那样的话,襄荷哭都没处哭去。
可要整盆卖出去,襄荷心里是一万个舍不得。
好不容易种出的果子,自己还没吃一口呢,就被别人给摘了,且今后可能再也吃不上,那得有多憋屈?既想自己留着又想挣钱的话,似乎只能至少再等一年,等新芽多些分了盆再说。
她吞吞吐吐的将这层意思说了,兰郎中却浑没在意。银子跟闺女的爱好相比,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成全闺女,再说现在兰家也不缺银子,有这卖兰的钱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没太大影响。且现在不卖不代表以后不卖,现在卖了就是一锤子买卖,但等繁殖多了,恐怕所获利润更加丰厚。
决定了兰花的事儿,一家人便将医馆门锁了,一起回了村中。
医馆虽然可以住人,但到底不如住惯的地方舒服,镇上离村子又只不到一刻钟的路程,兰郎中便想着平日仍旧睡在村里老宅,医馆后院只做平时休憩和盛放杂物之用。如今医馆的事儿告一段落,兰郎中也不用日日睡在医馆,便与两个孩子一起回了老宅。
到了家,洗漱一番后三人自去休息,襄荷也回了自己的小屋,当然,那盆兰也被她从医馆抱了回来。
夜色逐渐降下来,四下里阒然无声,襄荷仍旧点了油灯,趴在床上托着腮看花,看着看着,原先没想起的一个疑问忽地冒了出来——只杂交播种一次就培育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极品梅素蕙花,她的运气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认真说起来,这事儿发生的概率其实比买彩票中五百万低多了。赏兰艺兰之风古已有之,十大名花之中,兰花类古籍专著估计是最多的,而兰花品种的培育之风自唐始,至宋盛,无数艺兰人苦心孤诣,选育出的兰花品种不下千余种,却始终未有梅瓣素心蕙兰出现,即便是春兰之中,梅瓣素心也是不可多得的铭品。而到了植物选育方法更加多样效率更加高效的现代,自然变异的新品种,加上组培杂交出的无数“科技草”,那么多品种中却依旧没有出现梅瓣素心的蕙花,足可见其难得。
但就是这么难得的极品兰,她居然只杂交一次就弄出来了?这概率简直就像小学生解出世界七大数学难题一样,虽然理论上存在可能,但实际上,可能性约等于无。
这运气已经好到襄荷不敢相信的地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排除她真的走了狗屎运的可能性,那么会造成如今这结果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就着昏黄的灯光,襄荷不由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右手。
虽然一直不知道作用,但襄荷却没忘记,自己手心还有片会滴“灵液”的奇怪叶子呢。
百般尝试仍然找不出“灵液”作用时,襄荷几乎把所有能试的方法都试了一遍,而眼前这盆开出极品花的蕙兰,因为就放在襄荷的卧室里,可没少被“灵液”浇灌。从小苗刚破土到漫漫的生长周期,襄荷起码给这盆兰草滴了五滴“灵液”。
如果不是运气的因素,问题是不是就出在这“灵液”上呢?
虽然一直没找到灵液的正确用途,但襄荷始终觉得它不会是无用的,不是对于自己具有猪脚光环的自信,而是觉得,那处桃花源一样的山谷那样奇特,从那处归来后得来的掌心叶总不会就是个装饰吧?
不能洗经伐髓,不能令植物快速生长,那么,灵液的作用会不会是如她猜想的那样——能够提高植物变异,或者说良性变异的规律呢?
襄荷用灵液灌溉过的植物有很多,除了这丛兰花,院子里许多花草也被灌溉过,但许是由于都是些普通品质,而且都没有杂交过,襄荷并没有太在意是否其他的也都发生了变异,或者即便注意到了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植物变异其实很常见,尤其花朵的变化,更是容易出各种奇葩。
但因为这丛极品兰草的启发,襄荷不由在脑海中细细梳理那些被“灵液”灌溉过后的植物。
梳理之后,襄荷赫然发现,在她记得的那部分中,居然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植物发生了或多或少的变异!
有些仅仅是花瓣变大或变小,有的是花色变深或变浅,还有些是花型有了变化……但这些变化都没有引起过襄荷的注意,因为这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橘生淮北则为枳,有时候仅仅是土壤、大气、水分等外部环境的变化,同一种植物便会有迥异的表现,如绣球便会由于土壤酸碱度的变化而变色。
因为兰家院子里本就没什么名贵花草,这些发生变异的自然也都是些寻常品种。比如襄荷第一时间想起的、前年行医偶然得来的一种秋菊。那秋菊原本是朱红色,出于好玩的心理,襄荷将这种朱红色菊花嫁接到本地的一种黄色野菊砧木上,嫁接之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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