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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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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说,但他对农经典籍并不熟悉,因此只得继续望着她。

襄荷跑回屋,拿了本泛黄发皱的书来。“呶,这上面看来的。”刘寄奴定睛一看,泛黄的书页上写着“汜胜之书”。

《汜胜之书》乃西汉末年农家重要人物汜胜之所著,算得上农家重要典籍,刘寄奴虽不曾详读,却也因涉猎甚多而听过此书之名。

既然是农书上有载,那么襄荷能弄出来倒不足为奇,唯一让刘寄奴惊讶的是,襄荷居然识字,识字也就罢了,小小年纪居然已经能看懂书上所载,并能活学活用。他跟兰郎中相处数日,自然清楚兰郎中不过刚识得几个字,远远不到能辅导襄荷的地步。

对于一个农女来说,襄荷的表现可谓十分聪慧。

襄荷见刘寄奴眼神,便知他心中所想,忙摆摆手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鹤望书院的山长。山长每隔十日便免费教导附近乡里子弟,我每次都去听,偶然听到山长提及这本书,我才寻了去看,不懂的便问,这才照葫芦画瓢地弄出来。”

刘寄奴心下恍然,脸上带着笑,并未反驳。即便有他人教导,以襄荷农女稚童的身份,能有这份好学之心,已是十分不易。

再说,鹤望书院的免费教导又哪是那么好享受的。

鹤望书院,顾名思义便是位于鹤望峰上的书院。鹤望峰之所以闻名天下,一小半是由宋太|祖谢琰“鹤望君归”的传说而来,一大半却是由鹤望书院而来。

鹤望书院始建于前朝,其创建人便是宋太|祖歂岳帝谢琰,当时是为回报乡里,也是为天下培育英才。如今谢琰早已化土,宋朝也不复存在,但鹤望书院却仍旧屹立不倒,有“天下第一书院”之称,哪怕是京城的国子监也不敢撄其锋芒,只因满朝文武中,足有一半都是出自鹤望书院。

鹤望书院创建之初便有回报乡里的意思,如今即便百年已过,也仍旧未改初衷,许多规矩仍是秉持前律,如每隔旬日由书院山长或学生免费为乡人启蒙便是一项。

届时无论身份贵贱,无论年龄长幼,也无论性别男女,只要想去,便可自去鹤望山经义坪,自有书院之人开堂授课,这也是鹤望书院唯一向公众开放的日子,平时无论何人都难入鹤望书院一步。经义坪是一宽阔平地,足可容纳数千人,足以满足教学之需。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去的。

虽然人人都可以去,但想要登上经义坪,首先便得爬上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台阶,不可借助任何外力,只能自己爬上去。

这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台阶,便是被称为登天梯的存在。据说登天梯也是谢琰所设,目的是为锻炼求学之人的体力与心智。鹤望书院的学生入学时都要过这么一遭,待得学业合格,每个离开书院的学生也要自登天梯离开,而能自登天梯离开的学生,也是真应了“登天梯”这名字,不说全部飞黄腾达青云直上,但大多都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再不济也不能做个商人富贾。

对于一心求显达的学子来说,这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台阶就算再难爬,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反正一辈子也就爬一次,爬过后便是大好前程,至于入了书院之后,离开进入自有捷径可走,而不必再走那累死人的登天梯。

但对于免费开蒙的乡人来说,可就没有捷径可走了。每逢旬日,只要想去经义坪,便必须去爬那登天梯。

普通百姓想要识字,无非是不想当个睁眼瞎,真心想要靠此飞黄腾达的寥寥无几,毕竟这时代可不是你认了字便能去考科举的,再说只凭经义坪的授课,也只是能认个字,顶多再增长点见识,关于科举做官的学问却是一概不讲的。

没有胡萝卜吊着,寻常百姓自然不肯长长去爬那登天梯,虽然几乎每个秀水村的村民都去听过,但数年如一日的坚持下来的,除非那想要走科举路子,甚至想要入书院的学童,便只有襄荷一个了。只要没有出去游医,襄荷每逢旬日便去听课,因此还被村人逗弄,得了个女学生的外号。

襄荷不喜这外号,但也知道村人并无恶意,因此也只将村人议论都当做耳旁风,仍旧雷打不动地旬日便去爬登天梯听课。

鹤望书院天下闻名,刘寄奴也知道书院旬日授课的传统和那道长长的登天梯,听襄荷每次都去听课,心中自然有计较。

不过,虽然他佩服襄荷小小年纪聪慧好学,但……种出这么大一个南瓜又有什么用?

“自然是有妙用。”襄荷嘻嘻笑着回答,刘寄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将疑问说了出来。

“你看,”襄荷挪开身子,让刘寄奴去看大南瓜朝南的那面。南面的黑布并未揭开,刘寄奴一眼望去便看到四个黄澄澄的大字——“寿比南山”。

刘寄奴不由睁大眼睛。

“嘿嘿,诀窍就在这里了。”襄荷有些小得意地说着,“城中周府这月要为府中老太太庆生,还是六十整寿。周府家风一向好,当家人便是鹤望书院儒院的周山长,周山长为人最重孝悌,说了这次要给老太太大办寿宴,家中子弟自然要挖空心思给老太太送份好礼。我偶然认识了周府一个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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